“母亲高兴就好。”顾长言不想扫了母亲的兴,便也没有反驳。有时候跟她讲道理讲不通的,她便只会用哭来限制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随了她的意,自己也少头疼点。那个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并不在乎,毕竟什么样的他都不会喜欢,既然母亲喜欢,就顺着母亲的意思来就好了。
谢云杏此刻正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着谢贤夫妇的消息。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自己未来的夫君有着万般猜想,顾长言的外在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一切幻想,长得英俊不凡,生得风流倜傥,才学过人,家世显赫,还没有通房。
“小姐,老爷和夫人回来了!”丫鬟云舒一路小跑着进来,“他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呢。应该是好事成了。”
谢云杏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心扑通通地狂跳,接下来应该就是宣布结果的时候了,一时间,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不安,“快,随我去前厅。”
谢云杏小跑着去了前厅,待走到前厅时才缓缓放慢了脚步。谢贤正负手而立,谢夫人则坐在一旁,脸上满是笑意。
两人看见谢云杏过来了,谢夫人赶忙拉着她坐在身边,“云杏啊,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娘,快告诉我,是不是成了?”谢云杏焦急地问道。顿时也顾不得矜持了。
“哎哟哟,你这性子呀,该改改了,以后进了顾家可不能这么毛毛躁躁的了。顾家同意了这门亲事,过些日子便会上门提亲。”谢夫人笑着说道。“你还别说,还真被云香说中了,顾夫人答应得很痛快,想来对你是极为满意的。”
谢云杏心中一喜,但还是装作害羞的模样,“此事全凭爹娘做主。”顾家答应了,那么自己也能顺利嫁给顾长言了。
谢云杏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即将要嫁给顾长言的喜悦中,虽然谢云香早就给她说过顾长言的情况,但是她依旧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改变顾长言的。
而顾长言这边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名分身份金钱地位她要他都可以给,唯独感情他给不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娶她不过是为了堵住母亲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至于未来如何,那就不是母亲能控制的了。
谢云香正写话本子的时候,便见采青传来了谢家二房的消息。
“娘娘,二老爷果真去了顾府议亲了,听说是成了,两家正准备择日交换庚帖呢。”采青撇了撇嘴,这谢家二房果然不拿亲闺女当一回事,就这么把闺女给卖了。
“意料之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这事我们就别管了,该说的都说过了,他们不听,以后难受的也不过是云杏罢了,那丫头又是个倔驴,倔就算了,还叛逆,不尝到苦头她是不会明白的。”谢云香淡淡地说道。
有些人就是好歹不分,但是赌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也不知道以后谢云杏会不会后悔。
“采青,你从我的库房里选几件首饰什么的送过去吧,就当是我的添妆了。”谢云香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采青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采青精心挑选了一些价值不菲且工艺精美的首饰,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包装好,然后亲自送往谢家二房。谢云杏看到这些精致华丽的首饰时,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随后却又有些埋怨,自己大姐那么有钱,身份那么尊贵,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些呢?心中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不知足的人永远都不会满足。哪怕别人不欠她的,送她只是情分,但是她也当成了理所应当的,还觉得不够。
没过多久,谢云杏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顾家,谢云香也来参加了谢云杏的婚礼,她原本不想来,但是要给顾家面子。谢云香看着顾长言脸上并无一丝笑意。心里便明白,谢云杏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如果她能忍受独守空房倒也还好,不能的话,在顾家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谢云杏起初也是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以为从此便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洞房花烛夜顾长言却不见了人影,直到早上才回来,甚至连她的盖头都没有掀,谢云杏努力装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想要伺候他洗漱,却被顾长言斥责她不懂礼数,居然自己掀了盖头。
一时间谢云杏心里就开始委屈巴巴了,可是她没法说,因为她的盖头确实是她自己掀的,她又气又怒,但是却不敢发作,从前盛气凌人的谢家姑娘,如今却变得低声下气起来。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谢云杏满腹委屈无处诉说,这是她的男人,是她以后要依靠一辈子的人,她不敢对他生气。
顾长言只是神色冷漠地看着她,“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还有,不该说的不要到母亲面前乱说,不然你就哪里来的回哪去。”他神色冰冷,面无表情。
谢云杏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但是她又不敢反驳,这里不是谢家,她就算受了委屈也没人帮她。
她以为新婚第一天顾长言应该会给自己一个面子的,却没想到,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在顾长言心里的地位,“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夫君啊,这是咱们的大婚之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谢云杏哭哭啼啼地看着顾长言。她以为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能激起顾长言的一丝怜惜。
却没想到顾长言看着她的表情从冷漠变成厌恶,“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你不会以为你这个样子很美吧?”
“我。。。。。。”谢云杏吓得赶紧收住了眼泪,哭得抽抽搭搭地,“我没有。”此刻的谢云杏心里一片冰冷,她想过顾长言可能不喜欢她,但是没想到他不仅不喜欢她,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但是在顾长言眼里,好像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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