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而来的长老们与石管家霓儿一起跟着楚亦潇的身后走进寝宫里,大家面面相觑,有点无措,不明白狼王一醒来在寻找什么那么急。只有石管家和霓儿脸色不太对劲地僵着。
找了许久,每一个地方都看不到她的人影,楚亦潇只觉得心头的恐惧越来越扩大,最终,他停下脚步,旋身面对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他的视线直直落在石管家身上,当他看到石管家有些心虚闪烁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心一凉,再也忍不住怒吼:“石叔,寒雪到底去了哪里?不要告诉本王她还在楚王府!”
石管家看着楚亦潇气急败坏铁青的脸色,那阴鸷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吞噬了一般,脸上的狂暴让他不觉颤了心,片刻,他豁出去地跪下在地:“属下该死!”
看到石管家这样的反应,楚亦潇彻底怒了,石叔竟然不带寒雪一起走,他狂怒地动了真气,阵阵强烈的气流席卷着他的全身,如墨的长发乱飞,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之中迸射出狠话:“你的确该死!”
话音刚落,他的手一挥,一团急遽的真气险险擦过石管家的脸庞,打进他脚边的地面,顿时石屑四溅,地面上炸出一个大窟窿,众人皆被这强劲的气流给震得后退了数步,差点站不稳,都惊骇地看着新任狼王不知何故竟然发那么大的火,惊惧的同时又带着崇拜,他们的狼王深不可测。
不再理会这一切,楚亦潇的身形一飘,就要离开这里,他要回瀚国找她!
“王,雪妃已经不在楚王府了。”眼看无法阻止楚亦潇离开,石管家适时缓过神,他对着楚亦潇的背影大声喊道。
楚亦潇的身影一僵,他机械地转回头,眸光冷森地盯着石管家,一字一顿地咬牙:“把事情给本王说清楚!”
“是……是……”
寝宫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低压,石管家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深深地插到他的胸口,他无法相信地痛红了眼眶,黑眸愤恨地顶住石管家和霓儿,许久,许久,他绷硬的身躯开始发抖,俊庞上的阴霾一层黑过一层,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地放声怒吼:“啊——”
“嘭——”一声巨响,华丽的寝宫内木屑飞溅,将脸色各异的众人震了开去。
楚亦潇的黑眸狂乱得失了焦点,他紧紧抿着薄唇,冷峻的脸庞布满铁青之色,凌乱飞舞的黑发扑打在他的肩膀上,宛如一尊森冷的鬼魅,忽然,他的唇边噙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眨眼之间,他已经摄住了霓儿的脖子,收紧的指关节泛青。
反应不及的众人骇然地看着楚亦潇残暴的模样,瞪大了眼,王……他疯了吗?
“咳咳咳……”霓儿惊骇地看着楚亦潇眼中散发着残酷的青光,本能地挣扎着,心中惊秫地涌起一个念头,他疯了!
“王,您要干什么?快放开霓夫人,霓夫人身怀有孕啊,王,你清醒一点……”石管家首先反应过来,他靠上前想要救出霓夫人,然后楚亦潇身上强烈乱窜的真气却让他无法接近,只能焦急地看着这一切。
长老们更是惊呆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们根本无法思考,狼王似乎……非常生气,他们面面相觑,却搓手无措。
楚亦潇残忍无情地冷视着霓儿,薄唇溢出嘲讽:“你有了本王的孩子是吗?石叔,本王今天就让你知道,除了寒雪,没有人有资格怀本王的孩子!所以……怀了本王的孩子的女人都该死!”
说着,他的眸中掠过妖异的狠绝,他另一手凝聚起沉冷的气团,慢慢靠近霓儿的天灵盖……
霓儿奋力的挣扎着,哭泣着,害怕着,当她看到他的大掌接近自己的天灵盖的时候,她绝望地尖叫出声:“啊——救……咳咳咳……救……”
颈子上的压力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就要死了!她恐怖地想到这个事实,死亡的恐惧让她突了眼珠,她甚至不敢看向他阴恻恻的黑眸,他是魔鬼!
“啊——救……命啊,王……爷,霓儿……没怀孕,没……您的……孩子,霓儿骗……了您,求求您咳咳咳……放了……我……”死亡,让她忘记了一切,本能地,她只想活着,只想逃离这个发了疯的男人,他太可怕了,他不是她认识的楚王爷,他不是……
楚亦潇愣了愣,随即无所谓地阴狠一笑,嗓音愈发阴寒:“那你就……更该死!”
手一扬……
“嘭——”霓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落在宫殿门槛外,红色的血液潺潺流出,浸湿了地板上的薄薄积雪,狂风冷雪肆虐,飘覆在她不动的身子上,萧索……
诡异的寂静笼罩了寝宫,寝宫的圆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雪狼,那精锐的眼睛忽闪忽闪,发出妖冶的光芒,邪气阴鸷。
楚亦潇冷漠地看着呆掉了众人,他握紧拳头,拳心涌血,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慢慢浸开,他疯狂地仰天大笑:“哈哈哈……”
那笑,充满对她的爱,充满对自己的恨,一滴透明的泪缓缓自眼角滑落,不真切,看不清,隐藏在他线条冷硬的俊庞上,隐隐约约透出几许萧瑟,几许凄凉,几许悲切。
石靖痛心地看着楚亦潇发狂悲伤的模样,他的眼眶红了,悔了,他错了,真的做错了。
第3卷 第26章
皇家陵园内,陵墓一座座宏伟,只是阴冷的气息到处弥漫,有一股诡异的森寒。
华阳公主跪在陵墓之前,身后,皇上,太皇太后以及太后威严而立,紧张的沉默融合于这森冷的土地上空,似乎隐隐约约要爆发一些什么。
太皇太后走上前几步,愤怒让她的老脸扭曲得厉害,她尖声指责:“华阳,你身为瀚国的公主,竟然做出对瀚国如此不利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放了楚亦潇,你又知不知道他日瀚国可能受到楚亦潇的侵犯?你如此任性妄为,对得起玉家皇族的列祖列宗吗?你自己说,你这种通敌的行为还配当瀚国尊贵的公主吗?”
指责十分严厉,言辞之间更是苛刻,大有欲将华阳公主贬为庶民的意味。
对于太皇太后的斥责,华阳公主始终默不作声,只是低垂着头,此刻,她无话可说,她忽然感觉非常讨厌这身份的枷锁,要不是因为身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垂下的眸子透露出不悔,即使时间重来,她也一定会选择救潇哥哥出天牢,太皇太后说的什么江山国家她不懂,她只懂得有得必有舍,为了潇哥哥,她舍弃一切都不会感到后悔,不当公主也罢!
太后为太皇太后的言下之意失措不已,她转首着急地看了看玉雪臣,希望他出声说些什么,然而玉雪臣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看不出有任何的想法。
心中怜惜女儿,太后忍不住出声,赔笑着道:“太皇太后,我想华阳只是年少才会一时被迷惑了心智,以至于想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我看华阳她现在也知道错了,您看她这么诚心地祈求先皇的原谅,就饶她一回吧。”
“饶她一回?哀家已经饶她太多回了,才会导致她如此无法无天!这一次决不能再姑息她。”太皇太后冷言冷语地讽刺着,眼神盛气凌人地转向玉雪臣,明显地丝毫不将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玉雪臣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眼,肃然地望住太皇太后蛮横的老脸,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温润如常的双眸精光闪烁,他冷淡地反问:“那太皇太后要如何惩治公主才能下心头之火?”
品味着皇上的话语,太皇太后别具用意地与玉雪臣对望了一会儿,然后笑开了,随即,她又敛起皱纹,开门见山地说道:“皇上连自己的亲妹妹也管束不好,看来要继续管天下还真是让人担心,皇上既然不贤,是不是应该……让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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