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脑海中回想起,前两天苏婳抱着他说,“凌殇,我们结婚好不好。
”
结婚,和苏婳结婚,是他曾经最渴望得到的幸福,可是,现在,当她真的主动提出时,他的内心却是如此的不起波澜,平静得出乎意料。
他甚至还轻轻推开她,“结婚的事,不能草率,还是要先问过父母,况且我们还年轻,不急。
”
当苏婳气得掉头离去的时候,他本能的反应不是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去追她回来,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五年前拒绝他的求婚时说的,现在,他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可隐隐的又有了罪恶感,他最爱的人不是苏婳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那天,他看见苏浅和那个男人双双出现在苏家,两人恩爱的画面竟然让他那样莫名的愤怒,他不是不在乎她么?为什么,看到别的男人拥有她会是这般的不自在?
他最爱的是苏婳,这个认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苍白得不具备任何的说服力。
……
“叶总是不是嫌我多管闲事了?那真的不好意思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傻乎乎做那些蠢事,践踏叶总你那高高在上的自尊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啦,笨猪!当年苏小浅自己一个人来找我爹地,让他把合约给你签,我爹地不同意,她就天天在我家门口等,在公司门口等,后来又跟我去了大溪地,还为了救我被毒蛇咬伤,我爹地才肯把合约给你签的啦!”
……
脑海中,只是不断回放着白天听见的话语,一直坚守的信念,也在慢慢地动摇。
那个女人,到底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做了些什么?
冷傲的俊脸上染上倦意,手指捏着眉间的褶皱,关掉电视机,仰躺在沙发上,朦胧的视线盯着水晶吊灯,忽然,他笑了,嘲讽而疲倦,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天在步行街,他看见一个女人窈窕的背影在不远处闪过,就跟了上去,出了店面到了路口右转,在车站赶了上去,下意识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转过脸,不是。
现在只要看到身形相似的人,他都会误以为那个人是苏浅,每一次,都不是,他们没了关系以后,这么久了,在同一个城市里,竟然连巧遇都是奢侈。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习惯一个人。
苏浅两个字仿佛早已深入骨髓,断了骨头连着筋,碾碎了肉揉在一起,已经不分彼此,硬生生的分离出来只有痛苦的份,自虐般的刻意不去查找,也抵挡不过。
他如同在沙漠中驾驶的游客,苏浅就是他车厢后面的备胎,心安理得的一路横冲直撞,即使是砂石地或者遍地仙人掌也无所畏惧。
可是等车胎爆了以后,打开后备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原来他早已将备胎换上在路上,行程也已超限,茫茫沙漠饥渴交加,一个叫叶凌殇的傻瓜坐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死等,等什么?那个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站起身,走到厨房的吧台边倒酒。
剔透的玻璃杯里,注入满满一杯威士忌,他仰头饮尽。
浓烈的酒精迅速烧灼着五脏六腑,他拿着杯子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只觉得那些灼痛感聚集在心口,让他疼得踹不过气来。
世界上最美丽也最伤感的一句话是什么?
我们只爱过一次。
唯一的一次我们相爱了,却都没有留意,过了很久,才发现,那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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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起床时,黎裔风早已没了人影,在床头留了张小纸条:起床后记得吃早餐,不用去上班,帮你请了假。
她又瞅了眼墙壁上的钟,才掀被下床,梳洗打扮。
洗了澡,穿了衣服,下了楼,这才发现了楼下竟然站着黎家负责做饭的张阿姨。
见了她下来,张阿姨忙跑了过来:“怎么下来了,少爷说您不舒服,让我今天过来做早餐。
”
苏浅坐了下来,有点讪讪地一笑:“没事。
”不舒服,还不是某人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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