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样子柔和,长的漂亮。其实完全是个杠头。你和他来硬的,输家永远不可能是他。所以装可怜是小七的杀手锏,百试不爽。但凡她做错了事,立刻示弱。周霁雪总会自己生闷气,原谅她。
何况这次自己的腿确实受伤了。绝对不是装的。周霁雪查看了小七的伤,发现确实小腿的骨头断了,人还在气头上,丝毫没有同情心的说,“活该。”将小七打了个横抱,抱回了屋子。
周霁雪刚刚泡过澡,小七嗅着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干干净净的芳香。像是沐浴在春天的太阳下,小草,树木,泥土萌发出的芳香。
可能因为这一个月在南方耳闻目睹,渐渐的小七觉得自己在安州过的那十一二年,原来是和一帮野人在一起度过的。怪不得周霁雪无法忍受自己的粗鲁。
是的,粗鲁。小七现在也觉得自己以前是粗了点,但是没办法,有时候她忍不住,张口就想说粗话,但是因为周霁雪很厌恶,所以她尽量的克制。实在忍不住了就在心里抽一句。
其实她是打心里畏惧周霁雪的,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周霁雪确实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周霁雪真不管她了,凭她自己那些工夫,被陈焱的人抓到只能是个束手待毙的结果。
她自己怕死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担心会把一家人拖下水。所以只要她的视线里有周霁雪的身影,她的一切都是安全的,一种熨帖在心里的安全感。
她的背后也只有周霁雪了。从周霁雪带着她离开安州的那一刻,她曾经的家就再也无法保护她。
“你好好的趴窗子上做什么?”周霁雪抱着小七,觉得这个小姑娘这么瘦,这么小。他一个大男人和小姑娘生气,也有不该。所以心里的气渐渐的消了,终于想了这个问题。
“我说了你别揍我,或者不理我行吗?”小七怯生生的说。
周霁雪大约想到了小七的意图。心跳明显快了半拍,脸红了一下,又迅速的被控制住,他说,“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他说这话的语气相当的平静。小七立刻爬杆子上,继续怯生生的说,“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再说也不能怪我,只能怪我爹,我一直觉得偷看男人洗澡本来就没什么。”
周霁雪此时的气也消了,看小七承认态度良好,也就不准备再和她计较。只是他抱着小七的样子有些招人眼。
在周霁雪的感知里,小七是小姑娘。是他以后要照顾保护的亲人。在小七的心目里,周霁雪是她的保护神,是她的师傅。但是外人就不这么看了,因为小七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长的漂漂亮亮男孩子。所以周霁雪横抱着小七,小七依偎在周霁雪怀里。两个人觉得很自然,别人看起来就很别扭。
就算小七长的娇小了点,男人抱男人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还这样公开了,抱着。简直让客栈大堂里的人,瞠目结舌,无法入目。
周霁雪从后窗的围墙底下,将小七抱到客栈大堂。他很客气的问小二,“麻烦小二哥,寻一个跌打医生来。”
小二看着两个人这样,眼睛都直了。不过周霁雪的样子太好看,气质高华,说话时彬彬有礼,小二看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又突然觉得很很顺眼。小七本就应该给周霁雪这样抱着。
客栈大堂是个提供食物的饭堂,此时刚刚过了饭点,人并不是很多。客人稀稀疏疏的坐着。就算客人不多,每个人的眼睛也都盯着周霁雪和小七看。周霁雪是被人看习惯了。因为他那张脸。小七很疑惑问周霁雪,“师傅,他们看什么?”
周霁雪说,“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你师父就是这么被看大的。”
小七缓慢的“哦……”了一声,然后她心里想,“真怪不得自己爬床子去看他洗澡。只怪他皮相太好。”
这个日后会让他们产生很多麻烦的事情就这样,被一个自信心过高,一个头脑过简单的人忽视了。
回到屋里,周霁雪绞干了手巾给小七把脸擦干净,又检查了头皮的伤,扒着小七的头皮上药呢。小二领着大夫就这样不合时宜的进来了。
店小二脆弱的心灵再一次被震撼。
小七弓着背,头顶着周霁雪的胸前,周霁雪两只手扒拉开小七的乌发,轻柔的抹药。小七好像还在笑,周霁雪好像也在笑。
店小二瞪直了眼睛,看了身边被自己心急火燎拖来的大夫。那大夫自然也是第一次见这阵势,自然也是愣住。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药童就大声问,“师傅,他们在做什么?”
大夫没回答,周霁雪头都没抬一下,“上药。”
店小二和大夫对了眼色。互相又翻了个白眼。又似嘲笑,又似鄙夷。
这边周霁雪上好药了。店小二领着大夫上前。
大夫问,“伤在哪了?”
小七说,“腿。”
大夫撸了撸袖子,手脚麻利的就准备上前看伤。
周霁雪一把拦住,“您要干嘛?”
大夫好怪异的说,“这位公子,不是您请我来治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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