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瞬的窒息感。
不论说什么,对方都会礼貌回答,走形式但绝不走心。不论做什么,对方也都会将它当做别有用心,不动声色的提防着。
这样的相处,可以说是折磨。
无力感涌上来,他松开她的手,却又听见她说,“我只是心律不齐,没什么大事。记得佟先生说那个项目不是早上七点的,现在在M国的时间才不到五点,如果赶回去还来得及……”
简厌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话太过冷漠,顿了顿,又委婉道,“毕竟不是一个小项目。”
“已经推掉了就不可能再反悔,合作方不会有兴趣听你反复无常的变化。”
佟瑞晓无比疲惫的捏着眉心。在乎一个对自己只有防与备抵触的人,注定不会获得真心的关怀,苦涩都得自己受着。
她是不会在乎他是否困倦劳累的。
“那会对公司有亏损吗?”
简厌问出这句话。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回来,表面都是因为她。
对于这件事引起的他公司盈亏,她不想背责。
“还好。”
她声音落低,“这样说还是有亏损……”
“没什么,别多想。”
他像是没什么兴致,回答都是淡淡的。
平日笑眯眯的不过是二十年练出来的人情世故,本质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骨子里不善表达、不爱讲话。
很多时候,他忍不住想要与她呆在一起,才会在她面前格外多话。
可今天从焦虑到安心再到酸涩心痛只用了一瞬间,情绪过山车般大起大落,换谁都不好受。
简厌看出他的冷淡,也陷入了沉默。看来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不过她并没有内耗,公司亏损不是她的原因。
选择权一直在佟瑞晓手里,她没有逼他回来,是他自己要推掉与合作方的签约。
他的选择,她为什么要遭受道德谴责?
她只会惋惜一下,并不会真的愚蠢的归咎于自己。公司受益方也不是她。
选择沉默,是因为这个时候不该说话。
不然对方一个恼火,把过错推到她身上,说出诸如“如果不是你,公司就不会错过这个项目”之类的话,那可就有罪受了。
她在原来的家庭中,父母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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