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探头看着,却基本都不认识。他们一族远离人族,很少有机会见识到人间的物品。
“角梳、红头绳、镂花玉簪、胭脂、红珊瑚耳环。。。。。。”男人挨个同她介绍道,朔极是好奇,一双眼睛亮堂堂地,不住追问着男人这些物件的用法。
男人挑了件红珊瑚耳环放在朔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本是佩戴于耳垂处的饰物,可惜你未有耳洞,否则便可将此物挂于耳垂处。”
朔本就肤白胜雪,在这一点红意的映衬之下更添几分丽色。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男人紧接着便将其他物什一一简练地介绍了一遍。
朔听得津津有味,一双眼睛睁得极大,还很是配合地点着头。她好似偏爱一把装饰性的小木剑,只有巴掌大小,是男人购买首饰时商家给他的赠品。
朔将小木剑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后道:“谢谢你啊,你选的东西都好有趣,都是我第一次见的,我很开心,礼物我就都收下啦。你以后也不要再来啦,我们族里有规矩的,可不能随便跟人类接触。下回你若是再来,我也绝不会来见你的。”朔说完这话后便慢悠悠地转身离开,边走还边跳着舞,显得心情很是不错。
男人这次再次目送对方离开,原以为上回仅是失血过多而产生的错觉,这次意识清明的他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依旧觉得对方当真是个月下精灵。想来胧人确有异处,仅是相处片刻,他便觉得周身顺畅,原本一直以来积累的沉郁疲乏都连带着消退了不少。
之后的一年内,男人陆陆续续又来了五、六次,朔都未曾现身,于是男人便干脆一人独坐于林间,有时会带上些好酒好肉,席地而坐自斟自酌。
直到隔年开春,月色给整个山谷都铺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色彩。男人又一次来到了西山的那片密林之中,而这回,朔终于又再次出现了。
男人的脸色看着愈发不好,眼底青紫一片,身上亦是伤痕累累,新伤旧伤堆叠。
“你为什么每次来都不开心呢?”朔朝男人问道。
男人注意到她耳垂处已佩戴上了之前自己送给她的那副红珊瑚耳环,便说道:“你戴着很好看。”
朔开心地笑了:“大家也都这么说。你送我的东西我有些拿去分给我族人了,他们都很喜欢很开心,他们说谢谢你。”
男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串包裹严实的糖葫芦串。
朔好奇地盯着这一串红彤彤的圆形物品,讶异问道:“这是什么?”
“糖葫芦,吃的,甜。”男人答道。
咽了咽口水,朔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们族人不能食物。”除月光、草木精华外,胧人不能吸收任何其他物什,否则轻则呕吐,重则腹泻,昏迷。
男人一愣显然没料到,犹豫片刻问道:“要不要尝尝味道?就试一口?”
朔也不答话,一双桃花眼深情地注视着那串糖葫芦,好似前世恋人一般。男人试探性地将糖葫芦往前一递,朔果然身体前倾,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甜?”朔眯了下眼,又探头舔了一口,这回停留的时间稍微久了些,还是男人果断将糖葫芦抽了回来。
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遗憾道:“肚子有些发涨。酸酸甜甜的。好吃。”
男人点了点头,顺带把糖葫芦给吃了,朔只能直溜溜地盯着他看。之后男人又递给了朔一些传本杂书,多是民间轶事。
朔一边翻看着,一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出血了,便随意地往男人脸上一抹,于是,男人脸上那道狰狞的大伤疤也逐渐开始蜕皮。
男人一愣,朔却没有追问男人受伤的缘由,只是自顾自地翻看着手中的话本。
之后的时光里,男人偶尔会再次出现,一般三、四次中朔亦会出现一次。一来二去,朔便把男人当作了熟人相待,胧族中人虽有察觉但他们本性良善,本就对人类无多大戒心,因而随着日子推移也逐渐默许了二人的来往。
男人仍旧会时不时带一些小玩意儿给朔,后来他发现比起女性饰物,朔更中意一些中性化或偏男性的物什,对民间工艺和机甲模型尤其偏爱。每次将其带给对方时,朔那双桃花眼总是亮晶晶的,有时男人也会顺便买一些东西让朔分给她的族人。
“你一个小女生怎么尽喜欢这些东西?”有一次男人忍不住问道。
“小?我哪里小啦?”朔气鼓鼓地反问男人:“你都可以叫我声爷爷了!”
退一万步讲,也该是叫奶奶吧?男人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并未纠正她的称谓错误,顺带又揉了揉她的满头银丝。他高出朔许多,每次想揉她的头可当真方便。朔一跃而起直接给了男人一剂轻拳,男人根本躲闪不及,便立在原地也不做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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