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弗路,你要好好管管你这位娇妻大人!”程石红着脸,将球踢还给丽娜的丈夫——尤弗路元帅:“她再这么笑几次,难保我不会和你在情场上成为死敌!”
尤弗路低头吻了吻娇妻的额头,欣然道:“那恐怕少将要一败涂地了!……我不似少将那样多情,此生只爱丽娜一个女子!”
“我也一样。”丽娜靠在尤弗路的肩头,一脸的甜蜜幸福。“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她从未怀疑过丈夫的忠实,就像尤弗路绝对信任娇妻的坚贞。
接到菲丈蒙战死的讣告,伯奈特元帅明显的愣了一下。允贯其易和北留仁清楚元帅此时的心境,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车箱外马蹄声密如骤雨,九十万魔军主力正在笨重而缓慢的前行,丝毫不知道一名主将已于不久前损落。
“刚则易折……”伯奈特元帅叹息了一声,道:“我已多次警告他原地固守、不要冒进,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耐性等到与我们会合。他是怎么中伏的?”
伯奈特元帅直接预测菲丈蒙是中伏而死,绝非随意妄言。他和身边的两位将军都很清楚菲丈蒙本身的实力:若非中了敌人布下的层层罗网,世上绝没有人能制止菲丈蒙的突围,更不可能全歼他的军队。
“程石首先派出了娜路丝、依莲娜两位女将,在双方的临界线上挑衅……”
允贯其易叙述起战报中的内容,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借助平淡的字句,重新浮现在旁观者的眼前。
伯奈特元帅阖上双目,耐心的听完了每一个细节。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道:“你们认为,菲丈蒙为什么会死?”
“遗漏军情,居然未估计到阿布兄妹大军的援助——这是他的致命伤!”允贯其易叹道:“如果他不是最后关头错误估计了形势,强行进攻敌人的城堡,他完全可以突围而去的!”
伯奈特元帅摇了摇头,并不满意他的答案:“那时结果已然注定。就算菲丈蒙能率残军逃生,他也没脸活着回来见我……我太了解他强烈的自尊了!”
北留仁沉吟道:“他错在根本不该进攻!程石成功的挑拨起了他的怒气……菲丈蒙僧恶失败,更不能忍受在战场上被两名女人羞辱……”
“你能看出这点,已相当不错。但我们并非输给程石,而是败在了尤弗路的手上!”伯奈特元帅笑得有些苦涩:“他以摧毁第三军团的代价,换回了我们的一份信任,却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刻,从背后给予菲丈蒙重重的一击。这种气魄、这种耐力、这种果敢,连我都自愧不如!
“尤弗路?”允贯其易和北留仁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名巨蟹元帅的面容和他优雅的气度,所有证据、线索也随之慢慢拼合到了一起。
允贯其易首先检讨:“据说尤弗路同意协助程石,前提是必须救出他的妻子丽娜。但我之前告知尤弗路要扣押丽娜时,他却无动于衷,连表情都瞧不出一丝异样。他成功的给我形成了一种错觉,就是为了事业,他随时可以牺牲掉一个女人。我没预计到他会冒巨大的风险,偷入我们的军营抢人,因此未驻扎重兵看守……”
“还不仅如此。”北留仁倏然而惊:“他献出坎赛贝尔要塞时,是明白当时的情形下,巨蟹军根本无力单独与我们对抗。他的归降,反而让圣界各城邦抛下幻想,很快的联合在一起……如果这也是他事先筹划好的策略,那这个人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能认识到敌人的可怕,有助于我们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从这个意义上讲,菲丈蒙总算死得有些价值!”
伯奈特元帅叹息了一声,跟着发布了新的军令:“全军分为两拨,押解辐重、装备的步兵原速前进,所有骑兵一律轻装简从,以最快的速度向敌军据点突进!”
允贯其易提醒道:“元帅,敌军固守城池,又挟大胜之威,我们的骑兵若长途奔袭,又不携带攻城的装备,就算抢先赶到那里,也一样徒劳无功!”
“我同意元帅的推断,那里很快将是一座空城。”北留仁笑了笑:“我们越快赶到,就越能抢下敌人来不及携带的各种军用物资。程石不是一个会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白痴,应该清楚以他目前的军力,还没有与我们对抗的资格!”
伯奈特元帅淡淡的道:“允贯其易,这支骑兵就由你率领吧!程石或许会在城堡内留下什么陷阱……记住菲丈蒙的教训,万事谨慎!”
允贯其易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告辞离去。
伯奈特的目光落到北留仁身上,沉吟了片刻,却未发一语,似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北留仁在座位上欠了欠身,毅然道:“元帅请吩咐!”
“现在圣界的局势微妙,成败的关键不在程石,而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伯奈特元帅叹了口气:“我很想派一名使者去说服她,但除了你之外,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北留仁平静的答道:“属下这就启程前往天秤城邦!”
“你果然知我心意!但你此行的身分只是我方的使者,若谈判过程稍有差池,很可能一去无回!”
“这个险我愿意冒。”北留仁淡淡的道:“若我因此而亡,元帅只是少了一名普通的参谋,若能稍有建功,则可令我军立于不败之地。二者权衡,元帅大人应知如何取舍!”
伯奈特元帅闭上双眼,掩饰掉眼神中的不舍之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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