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平看了陈南星好几眼,总觉得这个堂妹现在有秘密。
接连整了两头猪儿子回来,还不是在队上逮的,早先那一头是赊账,这两头不是本队的,外队能给她赊账?
这边队上就这些人家,谁家家里啥情况大家都有数,谁能借她这些粮食。
陈南星才不管他们咋想。
跑了一早上,这打听那打听,走路不累,跟人说话把她整的口干舌燥。
歇了口起去屋里水缸里面舀了一大瓢凉水灌进肚子里才舒坦一点,然后一晃,肚子里面都是水,还能听见点响。
饭舀起来晾在那的,还烫嘴。
果然,苞谷浆里面放了洋芋跟红苕叶子。
但是大家吃的都很香。
这会儿青黄不接的有吃的就不错了。
但是真的,苞谷浆是甜的,洋芋还好,苕叶子的那股子草味儿完全压不住,就很奇怪。
陈南星皱巴着眉头吃完饭:“等下去二伯他们院子里推磨。”
赵淮安应了一声。
赵华英道:“你们歇口气,太阳等一阵我去就行了。”说完,看着门上这会儿就剩下他们自家人了才问:“你这粮食哪弄的?”
“镇上买的。”
“你哪来的钱?”
前面两次买猪儿子的时候她就想问了:“你总是说你卖药草卖的钱,啥药草那么值钱,扯一回就能买个猪儿子回来还有剩,还能买这么多粮食回来。”
陈南星看了她一眼:“咋了?我有钱你不高兴?不是扯药草卖的钱我哪来的钱?偷的,抢的?”
赵华英叹气,不知道要拿她咋弄才好了。
陈南星想了想还是半真半假的跟她说了点:“不是普通的药材,是蛇胆,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所以价格高。你放心,我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乱来的。”
说了还不如不说。
“你抓长虫了?”
赵华英想想头皮都麻了起来,咋突然就变得这么胆大了,长虫那是能随便抓的?要是被咬一口或者缠住了,那还能有命在?
“抓长虫是个啥不得了的事情值得你一惊一乍的。不说你要问,说了你事情更多。我以后是不是干点啥事情都要给你打报告?”
她的耐心本来就不多,来了这里已经一次次的破例了。
说完站起来就进屋去了。
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早上又跑了一早上,对于她来说虽然不至于特别困,但是被问这问那的格外烦躁,不如去睡觉。
赵华英张了张嘴,半天都没再说出一个字来。陈永平趴在板凳上眼巴巴的瞅了瞅这个又瞅那个,不敢吱声。
以前他觉得他娘凶,现在家里最凶的是他姐,反正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会儿太阳大着,但是阴凉了有阴凉了的活要干。
原本一个院子里,两家人共用一个石磨,这阵彻底的撕破脸,自然不可能再去陈正生家门上用石磨。
赵淮安喂了猪进来问了赵华英一声:“娘,这阵就去推磨?”
“去,不用你管,你去休息,我自己能行。”
一麻袋苞谷也就四五十斤,她还是能背的动的。陈正峰他们门上这会儿太阳大,但是石磨是支在院子边上的,椿芽树一挡,太阳晒不到底下那一截。
除了两麻袋苞谷,还有十来斤米,虽然都是碎米,但是碎米也是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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