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喊,他就比我大了一点点。”
“大一点点也是大。”
陈永平不理会她,根本不怕她。
要是老大陈桂芳开口,这小子屁都不敢放。
年纪小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陈永平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条子,在猪屁股上抽了两下,那黑乎乎的猪儿子四条小短腿跑的飞快。
连续放了这么一段时间,不止放猪的人有经验了,被放的猪也有经验了,知道嘴巴上那玩意没取下来的时候就不能往边上窜,不然就得挨打。
邓翠云薅了一把鬼针草抬手准确无误的丢进了身后的背篓里,看着陈永平笑:“可以啊,你这已经摸索出来门道了。我听说你姐姐又买了一个猪儿子,你咋没见一起带出来放?”
陈永平觉得她说话不安好心:“这一头我都整不过来还带?你可千万不要在我姐姐面前提。她估计是最近忙忘了,一提记起来了我就惨了。”
他放猪可不止是放猪,身上也背了个背篓,不过不打,那还是早先陈南星十岁左右的时候陈正学还在的时候给编的,边上都烂了大半圈了,赵华英不会修补,就只能用烂布给包起来缝住,倒是也能凑合着用用。
这个季节猪草好扯也不好扯,路边上到处都能看见杂浆草,麻叶,构叶,白蒿什么的,但是好多都老了。
几个人沿着苞谷地中间的小路往上走,很快人影和声音就没在了蜿蜒得到山道上。
赵华英今天没走远,扛着锄头去对面看秧田里面的水。
天天都是大太阳,河沟里面几乎都断流了,堰里面的水也不是那么充裕。排水就更加困难了,好不容易轮到跟前,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偷了。
虽然八月了,但是秧田里面这会儿还是需要水的,秧苗才有胀胎的趋势,花还没完全开出来呢!
这会儿田里面要是缺水,那真的要胎死腹中了,花都开不出来更别想结穗子了。
家里面还在继续忙。
“今天我感觉应该能彻底的把地基掏好,明天就能下基础了。”
“那就抓紧的,抓紧干。”
到底是修猪圈,跟给人修房子不一样,没有那么多讲究,线一拉,能横平竖直就行了。
北边靠着山根挖下去的,特别难挖,洋镐下去挖十下,起码八次都能挖到石头上。
山体形成的石头没有河坝里面那些鹅卵石那么坚硬,但是没法跟土比,陈学平觉得自己的两只手都被震麻了。
听了他大堂哥跟他大伯的话道:“我感觉够呛,就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少了点。早晚干,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又干不了,这一截太难挖了——”
话刚刚落音,边上的陈南星一洋镐下去,洋镐把断了。
这就烦人了,得重新弄,要耽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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