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远冷哼一声:“就算你们入仕也只是小官外放,能成什么气候。”
“楚意远你有完没完?我知道你这次没中心里有愤,可谁让你平日里不用功?”有人一拍桌子道:“难道是叔濯和宾白的错吗?你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反倒处处找茬,难怪你考不中!”
“你——”楚意远猛地站起身来,对那人怒目而视。
“行了行了,像什么样子,这么多人看着呢。”刘宾白将身边的人拽着坐下,“明日便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寿宴,届时咱们作为新科进士都要进殿面圣贺寿,还有南赵东辰楼烦三国来使……”
“……明日便是崔娘娘六十大寿,乃是我大梁这几年难得的喜事……正所谓女子不输男儿志……”说书先生的惊堂木猛地一拍,茶楼外忽的炸开了一声惊雷,滂沱大雨瓢泼而下。
“意远你去哪里!?”嘈杂中有人仓促地喊了一声,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暴雨中。
大都上空黑压压一片,疾风骤雨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皇宫寝殿朱红色的窗棂被雨水拍打地噼啪作响。
王滇伸手将窗户关上,将雨水冷风隔绝在外,却依旧觉得冷,即便是白天,屋子里已经暗得点上了蜡烛,厚重的檀香在房中缭绕不散。
“将香灭了吧,熏得人头疼。”他拢了拢袖子,坐回了书桌前,借着烛火的光继续看那本奏折。
梁烨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件兔绒薄袍,袒露着大片胸膛,劲瘦的腰身一晃而过,在雪白柔软的袍子中若隐若现,让人不知道他是冷还是不冷。
反正王滇是看着眼睛疼。
梁烨懒洋洋地挑起了香炉的盖子,手里的钩子还挽了个剑花,在
那儿鼓捣了半晌,香不仅没灭,反倒变得更加呛人。
王滇一边咳嗽一边用袖子掩住口鼻,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干脆利落地将香灭了,又去窗边将刚关上不久的窗户打开透气通风。
然后就被人抵在了窗户边上。
梁烨将他困在墙和自己之间,慢条斯理地啄吻他的眉眼,掌心托着他的下巴,逼得他仰起头来,很快王滇的衣领和发梢就被雨水打湿,耳边雨声轰鸣雷声阵阵,冷风裹挟着热气,他往梁烨腰间抓了一把,扶着窗台直起了身子。
“别闹了。”他抿了抿微疼的嘴唇,“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梁烨轻笑了一声,双手箍住他的腰不让他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飘进来的雨水将他的前襟打得半湿,低头亲了上去,唇堪堪碰到柔软的布料,就被王滇薅住头发给拽了起来。
梁烨不爽地偏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这厮下嘴向来没个轻重,王滇疼得皱了皱眉,梁烨咬着使劲磨了磨牙,才在王滇警告的目光下松了嘴,“再敢薅朕的头发,朕便将你的腕子咬穿。”
王滇瞥了一眼手腕上已经通红隐隐发紫的牙印,扯了扯嘴角,凉凉道:“你试试。”
说完便敛了袖子往桌子前走,梁烨紧紧跟在他身后,在他坐下之前抢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揽腰一抱,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将脸埋在他背上狠狠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气息透过布料微微发烫,王滇盯着那折子看了两行字,还是没忍住道:“这样不舒服,放我下来。”
梁烨恶劣又狎|旎地抖了两下腿,让他贴得自己更近了些。
“…………”王滇沉默了两秒,转过头幽幽地盯着他,“你好好一个皇帝,能别把自己搞得跟流|氓似的么?”
梁烨勾了勾嘴角,“折子有什么好看的,看朕。”
王滇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桌子上高高的两摞奏折咬牙道:“我前天问你奏折都批完了吗你说都批完了,让我什么都不用管,来,你告诉我这些从大前天摞到今天的这些是什么玩意儿?你脑子里进的水吗!”
窗外亮白色一闪而过,咔嚓一声炸雷好像贴着耳朵根响起,梁烨勒着他腰的胳膊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咧嘴笑道:“朕怕你无聊,特意给你留的。”
“我谢谢你。”王滇忍着气看了几本,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皱着眉道:“明日寿宴……”
梁烨无精打采地趴在他背上嘟囔:“朕都安排好了,尽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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