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学子有机灵的赶紧去找了夫子,夫子急匆匆地赶过来时,这场群架已经接近了尾声。陆景言和楚青杨配合默契,又都受过苦日子,比同龄人的力气要大得多,也更有打架的技巧,所以以二敌八,不落下风。再加上那个帮着楚青杨的人,看拳脚有些章法,所以最后的状态是三人反败为胜。
夫子先是黑着脸把双方训斥了一顿,竟敢在书院打群架,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云云。
等骂够了,才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景言,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不服:“凭什么让他先说,夫子偏心!”
这位夫子姓柳,姓氏看上去纤弱,却是个火爆的性子,圆目一瞪,“你闭嘴,等会有你说话的时候。”
不论古今,成绩好的学生在老师的面前都是有特别的优待的。
陆景言朝夫子拱拱手,道:“夫子,学生刚才经过这里,发现他们一群人正在欺负我的书童和……旁边这位兄台,我劝他们住手,他们却不肯听。学生实在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他们被打死,只能奋力帮忙,把他们救出来。至于他们到底为什么要为难学生的书童和这位兄台,学生也不知道。”
这番话听得另一伙人咬牙切齿,陆景言这个小人也太阴险了吧,他们三个把自己八个人打得浑身都疼他是一句都不说啊!
有人忍不住叫屈:“不是的夫子,他胡说八道……”
柳夫子喝道:“你们先闭嘴,等会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又向楚青杨问道:“你来说说,为什么打架?”
楚青杨恭敬地行礼,道:“小子是陆景言公子的书童,这几日屡屡被郑公子、李公子、刘公子和周公子的书童刁难。”
指了指参与打架的另一群人,又继续道:“都是些小事,小子也不想与他们计较。今日在这里恰好遇上,他们又对我出言讥讽。江公子仗义直言,他们说不过便恼羞成怒想要打我们,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只能还手。”
旁边的江公子,便是帮着楚青杨打架的人,长得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两颊还带有婴儿肥。穿着书院的学子服,此刻外裳被扯得有些凌乱,头发也不复规整,明明有些狼狈,却因为他的长相,只让人觉得可爱。
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谁让他们说话那么难听呢,嘴巴不会说话,小爷就好好教教他们!”
柳夫子定睛一看,认出了这所谓的“江公子”,不像话,他怎么也搅和进来了?
清了清喉咙,柳夫子移开视线,看向另一群人,问道:“刚才楚青杨说的,是否属实啊?”
另一伙人之一,被称为郑公子的郑文礼赶紧喊冤叫屈:“不是这样的,夫子。我们今日不过是路过这里,是那个叫楚青杨的小子对我们出言不逊,我们才想要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知道做下人的规矩。”
郑文礼的书童也跟着喊道:“是啊夫子,那个楚青杨,平日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都是做书童的,就他清高得不得了,还天天装模做样地读书写字,显得就他有文化似的。他就是个下人,读再多的书,还能考科举不成?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被称为刘公子的刘书平也说道:“夫子,就是那个楚青杨主动挑衅我们的。要不然,我们都懒得搭理他。和这种下等人说话,没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李周二人也纷纷喊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还有陆景言,他们主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得我浑身都疼,我怀疑我胳膊都断了!”
“夫子您可得给我们一个公道啊!我爹娘要是知道我在学堂挨打了,得多心疼啊!他们一定会来书院给我主持公道的!”
柳夫子听见这些人的话,气得胡子直抖。
青山书院虽然致力于教书育人,以培养优秀的经世济民的人才为己任,每年的入学考试也非常的严格。但是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青山书院也不能保证是完全纯粹的净土,每年总有那么一些通过特殊渠道,被高门显贵的人家硬塞进来镀金的子弟。
青山书院无法强硬地拒绝走后门,对这些人的管理也很是头疼。他们就算不考取功名,也能靠着家族的恩荫做官,甚至什么都不做,也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所以对陆景言这些寒门学子的劝告话术,对这些人并不管用。
他们不想学习,夫子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盼着他们能安安分分地在书院里待着,不要惹事,不影响其他人就行,过个几年再好好地把他们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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