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循规蹈矩地开始诊脉,强健有力的脉搏让她心中一阵无语,偏偏又不能直白地跟孙夫人说你儿子可能是脑残,愁得她秀气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沈娘子,是不是、是不是睿儿他……不好了?”看到了素年皱眉,孙夫人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
一旁的丫鬟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孙夫人硬忍着眼泪,故作坚强地跟素年询问情况。
真是……作孽啊……,素年搭在孙少爷脉搏上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让自己母亲露出这种表情,却只是因为好玩,她忽然愤怒起来。
“孙夫人请安心,令公子的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心火亢盛,湿热中阻,容我开一副药方即可。”素年款款站起来,脸上是安慰的笑容。
孙夫人立刻长舒一口气,脸色却仍旧是苍白,一旁的小翠让人取来笔墨,素年开始写她的药方了。
“黄连七钱,水一盏半,煎成一盏,温服,可治疗心经实热。”素年一边写一边直接念了出来,然后将方子交给孙府的下人,让他们去抓药去。
那边孙少爷还捂着头呢,听到素年的话一下子就不哼唧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可不就是相思闹得吗!
祭月活动上一遇,沈素年的倩影就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自己的那副水墨芙蓉图又被梁珞给诓走拿去做人情了,可素年题的那首诗却早已刻在了他的心里。
孙少爷心里那个痒痒啊,特别是在祭拜的时候又瞧见沈素年惊艳的样子,那更是抓心挠肺,后来,杨府台当中请素年去给他的女儿瞧病,然后又客客气气地道谢,让孙少爷一下子见到了曙光。
这不还没过多久嘛,他就开始实施了。
也就是想见素年一面,却没想到素年居然真给他开了药方,还是黄连!
孙少爷这回是真愁了,他不要啊,黄连……那个味道,自己的娘亲他是知道的,一点都见不得自己身体有个什么问题,回回喝药都要看着他喝下去,他一有不想喝的打算那就是一顿眼泪,他忽然觉得后悔了。
“沈娘子,我的头似乎有些不是那么疼了。”孙少爷冥思苦想,硬着头皮假装忽然好了的样子。
素年面不改色:“那是因为孙少爷的心热并不严重,不过还是要吃药,免得日后又再头疼。”
“对的对的,睿儿,要听大夫的话。”孙夫人听儿子说好了许多,立刻主观地觉得这都是素年的功劳,天知道素年啥都没做,只是用黄连恐吓了一下而已。
孙少爷的脸一下子纠成了苦瓜,这沈娘子真不好说话,她莫非是故意的?可不对啊,自己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请她来看个不存在的病,自己说治好了也只会让她的医术更受到肯定,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现在已经没素年什么事儿了,孙夫人让人取来了诊金,她这会儿应该离开的,可素年却不着急,她要亲眼看到孙少爷因为这种无聊的把戏受到惩罚。
曾经自己强忍着痛楚,将自己的大腿都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就是为了不让父母看到自己难受的样子伤心,这孙少爷真是欠教训,有娘亲这么疼爱他他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孙府下人们的动作倒是很利索,很快,药汁就被端了上来。
素年盯着那碗泛着苦气的药汁,不同声色地站在一边,孙夫人亲手接了过去,微微地吹凉,然后递到孙少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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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赶路
孙少爷这次是真头疼了,他都要哭了,这真的不在他的预算之内啊……,他有心想要跟自己娘亲撒撒娇,糊弄过去,可素年又在一旁盯着,这……
“有些烫,还是放凉些再喝吧。”孙少爷抿着嘴,就要将手里的碗放到一旁。
“孙公子,良药苦口,况且这本来就是要温热着喝的。”素年的声音及时响起,柔柔婉婉的很是好听。
只是这会儿孙少爷就没那个心情欣赏了,孙夫人听到素年这话,立刻又将碗拿过来,直接送到他的嘴边:“睿儿听话,赶紧喝了药,不然娘这心里,总也不踏实。”
说着,孙夫人的眼眶就又要红了。
孙少爷欲哭无泪,那黄连汤一阵阵的苦气闻得他几欲作呕,这玩意真是人喝的东西?
“沈娘子,您府上有人来找。”这时,门外有小厮的通报声传来。
素年一听,也顾不得看人笑话了,急忙跟孙夫人打了招呼,匆匆离开了房间,只不过走之前,还很“善意”地提醒了一下,这药啊,一定得趁热喝呢。
……
来孙府找素年的是玄毅,他说有谢大夫的信要给她,而且送信的人状似很着急,他才匆匆来这里。
玄毅已经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她们上了的车,素年就赶紧拆开了谢大夫的信。
谢大夫人还在青善县,那是一个比林县又要大上许多的县城,谢大夫这次接诊的患者。是一个老人家,天气闷热,老人因为一些事情情绪一激动,就倒了下去。
谢大夫说,这位老人家的症状跟巧儿的娘那时候差不多,话也说不清楚,大半的身子已不能动弹,而且长时间在昏迷中。所以他就想要用素年之前针灸的方法来医治。
可是他想要施针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说他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乡野大夫”,谢大夫气不过,就将巧儿娘的病例说出来,结果那人仍旧是一脸不屑,并且放言,要是谢大夫执意用这种方式的话,那老人家撑不了多些时候。
谢大夫这才想请素年走一趟。
素年将信放下。心想还好有人将谢大夫拦住了,她看信居然看出来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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