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甜言蜜语的哄骗着他,转头便向旁人求救。
真是好一个容娡。
字条上提到的名字,有几个他并不陌生,是从前她为自己物色的郎君。
她与他朝夕相处,却仍在想着旁人。
谢玹愠怒而困惑的看着她。
因他站在床榻前,背对着光线,清峻的面庞晦暗不清,神情乍看上去,好像尚且还算平静,一动不动的伫立着,宛若一尊冰冷的神像般无声无息。
但,却不再像是普渡众生的神祇,而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异。
谢玹静默的矗立一阵,忽然划破自己的手。
青玉色的帷帐猛地晃了晃。
谢玹单膝压在榻上,捏着容娡的面颊,迫着她张开唇瓣,将涌出的血喂入她口中。
破禅(修)
鲜红的血液从谢玹指腹的伤口处,不断的汩汩而出,混着冷檀香的血腥气,霎时满溢在容娡的唇齿间。
血色流漾,将她的唇瓣染红,仿佛是在她的唇上涂了一层鲜艳莹润的胭脂。
容娡睁大眼,瞳仁骤然一缩。
谢玹捧着她的脸,她被迫仰起头,纤细的颈项向后弯折,犹如雨瀑里的花枝般不堪重负。
而他淡然的睨着她,昳丽清湛的眼眸里,倒映着一泓她的身影,神情却丝毫不为所动,像是一尊无悲无喜的石像。
尝到铁锈味时,容娡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住,脑中“嗡”的一声。
旋即她从谢玹岑冷的神情间,找回一分清明的神志,察觉到他的意图。
血!
他是要用他的血让快红尘药效发作!
她立即如同被钓上岸的鱼一样拼命挣扎起来,链条因此而碰撞的哗哗作响,像是试图撼动礁石的浪潮。
却无法撼动石像般的谢玹分毫。
反而把自己累的精疲力尽。
容娡渐渐意识到,以往她能挣开谢玹,甚至气恼时能挠他两下,皆是因这人在纵容她。
一旦谢玹施压,她根本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像一条在案板上命不久矣的鱼。
挣动时,为了不喝他的血,她便试图将双唇闭紧。
察觉到她的意图,谢玹捏在她脸颊两侧的手添了几分力道,将她白皙的面颊摁出下陷的小窝,制着她张嘴,迫使她不由自主的仰头吞咽,喝下他的血。
血液一点一点流入她的喉管。
容娡明白喝下他的血意味着什么,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涨红,泪水偏偏在此时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喉间也多了几分哽咽。
泪珠滑到谢玹手上,他的神情似乎滞了滞。
见状,容娡的眼睫飞快的眨动两下,倏地抬脚蹬他。
朝夕相处数月,谢玹何其了解她的心性。他甚至没有闪躲,眼眸只是极轻的动了一下,便轻而易举地用膝盖压住她。
偷袭失败,容娡气得要疯,当即也顾不得装模作样讨好他了,唇瓣动了动,用力阖紧牙关,几乎是使出浑身的力气咬了他的指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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