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内室却像是被人下了隔障一样,令他难窥一二,因此他没有看见里面的罗公远浑身经脉发红,双目赤瞳的妖异样子。
但是□□凡胎终归还是□□凡胎,阿修罗的血脉咒语没有用。
三天后,他从内室走了出来。
叶法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过去竟然窥不清他身体的大致情况,“你身上的寒症压下去了?”
罗公远微微一笑,淡淡道:“好些了。”
叶法善似是放心了的样子,“那便好。”顿了顿,“这些来照顾你的小厮就留……”
“叶尊师还是带回去罢。”
叶法善本想试图再劝劝,又想起他往日的样子,皱眉叹息,“罢了,你的府邸你做主……”他又看了看他胸口的伤,他已经换过了衣服,倒也看不出是否还在流血不止,道:“我去张老先生那里替你讨了些丹药,你那胸口上的伤看起来颇深,大约已经伤到心肺,可不能再拖了。”
说了一堆,罗公远只是淡淡道了谢,收下了丹药。
叶法善一副慈父的样子满目担心的走了。
但之后等到第二天他再次过来,罗公远的官邸已经没有人了,内室也是空的。
莫不是这种情况下还去出游了?
……
傍晚,夕阳落了山。
湖里的水凉了下来,李秋元双脚泡在水里正在发怔,忽然听到前宅有人在说话,是丫鬟的声音,“郎君,你可算回来了。”
之后是一道熟悉温和的淡淡嗓音。
“夫人呢?”
丫鬟道:“夫人在里面,不过自您走后她这几天都闭门不出,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也没同我们说过话,可能是不习惯一个人吧。”
“嗯,”他轻声应着,“我去看看。”
李秋元一下子从湖里伸回双脚,慌乱的回房穿上鞋袜,收拾完抬头就看见门口那身青衣。
她嘴角的笑容有点僵硬沉重,“你回来啦。”
他点头,凝视了她几秒后,走过来轻轻拈起她披散的长发揶揄道:“我三日不曾回来替你挽发,也难怪你出不了门。”
轻轻一句话就令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原本他只要问一句她这几天是不是真的有心事,她也许就告诉他了。
但现在所有勇气都土崩瓦解,她又只想把这件事永远咽下去。
李秋元看见他伸手在她首饰匣里顿了顿,随即挑了一根木兰花的簪子帮她重新挽了发,他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的心却紧了一下,下意识低声解释道:“那根汉白玉的簪子、好像、好像被我游水的时候落进湖里了,我潜下去找了找,没找到。”
他笑笑,神情很淡,“掉了就掉了,一根簪子而已。”
李秋元没敢看他的脸,只是一直看着镜子,到现在才发现镜子里的人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
他挽发时手不小心触到她额头,很凉,像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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