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女人如花花似梦
一曲《女人花》,唱尽了生为女人的忧愁与期盼,那是一个芳华绝代却以和自己同样的疾病而离开这个世界的女人。想到这里,不禁升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第二天,精准的生物钟让田兰依旧早早的醒来,如往常般洗漱化妆,看着镜中往脸上拍打化妆水的自己。岁月是厚爱她的,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可是时光在内心留下的伤痕早已斑斑驳驳。双手抚上小腹,那里在很多年前也曾有一个生命存在过,只可惜被田兰当时的丈夫在酒后打没了。不是已经决定放弃一切了吗还想那些成年往事做什么。对镜中的女人拉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然后继续拾掇。不肖十分钟,一个优雅干练的高级白领已经出现在酒店大堂,没有去迎接所谓的Mr Smith,即使明白他今天带来的是自己为之奋斗多年的东西……这家五星级酒店CEO的任命书。掌声、鲜花、荣誉,这一切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走到前台,拿上她吩咐定好的机票,随手把一个信封递给前台领班:“这是给你的,回宿舍之后再看。”
直到田兰开着车,奔驰在去飞机场的路上,那个大眼睛姑娘脸上惊恐的表情依然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不会是以为那封信是要解雇她吧。”其实那个信封里是一封给洛桑酒店管理学院的推荐信和一张支票。田兰一直很喜欢那个勤勤恳恳、有阳光般笑容的姑娘。总是有种看到多年以前的自己的感觉。本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最后做点好事的思想,田兰给了她那封信。想到那姑娘打开信封时,由惊恐转为惊喜的表情 。心情便一阵愉悦。
心情愉悦的田兰走神了,没来得及看到迎面驶来的渣土车。天崩地裂的瞬间,她想到的是:现在不用担心没人为我收尸了,警察会处理的。捏着回家机票的田兰,在血泊中缓缓的松开手指······
人都说落叶归根,原本田兰计划着回家乡祭拜爹娘,顺便给自己找块长眠之地。连死法她都想好了:上吊太丑、割腕太疼,还是吃安眠药吧,听说吃安眠药寻死是没有痛苦的,反而会有种如坠云端、飘飘欲仙的感觉。
田兰的人生是坎坷的,所以她想要舒服地离开。田兰出身于黄土高原上的一座小山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死了,后来她爹娶了一个带着儿子的寡妇,不过他爹对她还是很好的,那会和她一般大的农村姑娘都是歪好识上几个字,能写自己的名字就行。读完高小的都很少,像她这样到镇上读过初中的屈指可数。情况的转变就在她读初中的那两年,家里的顶梁柱——她的父亲积劳成疾,在她初中毕业后没两天就撒手人寰了。家里只剩下继母、继母带来的哥哥、田兰以及欠下的一河滩的烂帐。为了还账,也为了给已经20多了的便宜哥哥娶媳妇,继母把主意打到了田兰身上,开始四处给她找婆家,开出的条件就是1000块钱彩礼。即使田兰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聪明、漂亮的一枝花,这价钱也太高了。最后,找媒人上门的也就两家,一家只能拿出800,另一家愿意出1000。本着价高者得的原则,田兰嫁给了出1000的那家。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娶媳妇,男方有问题那是肯定的,田兰丈夫的问题就在于身高,那个男人连1米4都不到,而且还是个踹寡妇门、掘光棍坟的二流子。名声不好,年纪又大了,这才花了大价钱娶了田兰。继母毕竟不是亲娘,田兰出嫁时除了一个装了几件旧衣服的包袱,什么也没有。为了给儿子娶媳妇,田兰的婆家也是掏空了家底还欠了外债,虽然知道田兰不会有多少嫁妆,可看着几乎是光着嫁进来娘家连床被褥都没陪送的儿媳妇,七分的不愿立马上升为十分的不满。后来回想,田兰觉得婚姻的不幸应该是从她进门的那天就开始注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疼,剧烈的疼痛,脑袋好像要爆开了。悠悠转醒的田兰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疼痛所淹没了。哦,对了,我好想出车祸了,有点疼,看来我没死成。这是田兰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反应。她继续在床上躺着,躺了很久,久到她觉得护士至少该来给她量个血压、测个体温或者换瓶水,可是房间里依然是静悄悄的。田兰渴了,她想喝水,双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不对,医院的床单应该是纯棉的,这床单摸上去怎么······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而是斑驳的土墙和纸糊的窗户。她此刻半躺在铺了破席片的土炕上,身上盖着土布被面的被子。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可多年来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田兰还是感到不安。克制着晕眩感,下了炕,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往外走。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一线三孔土窑,田兰的心里有一丝错愕,快步走到中间的那孔窑,还扶着门框的田兰一眼就看到了房内挂着的那张黑白照,那是他父亲的遗像。
泪水从脸颊缓缓流下,良久,她才扶着墙,慢慢回到之前的窑洞。再度躺在土炕上的田兰一动不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大脑也快速运转起来。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她也看到了照片旁的日历,她知道现在是1979年,就像酒店里的小姑娘们喜欢看的小说里写的,她——重生了。重生在17岁那年,她人生的十字路口。想了半天,田兰也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难道是因为给前台领班的那封信,让老天爷觉得她是个好人,所以让她再活一次?田兰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五十知天命的田兰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注定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上,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计划一下自己未来的路。
根据她的记忆,她现在是病了,因为就在2天前,媒人上门了,她也知道了继母打算把她“卖了”换钱给亲儿子娶媳妇。失去亲人的悲伤和对未来的绝望让她在半夜发起了高烧,继母还指望把她嫁出去换钱呢,所以对她也还算照顾,还给她熬了小米粥。只是话里话外总是透着让她快点好起来,过两天男方就要来人相看她的意思。这个男方不是她上辈子的婆家,而是另一个愿意出800块娶她的人家。田兰记得那家是张家湾的,家里的儿子在部队上当兵,平时只有一个寡妇娘在家,这样的情况是很难娶上儿媳妇的。毕竟当兵的一年也回不了几天家,女儿嫁过去纯粹就是给他伺候寡妇娘,再加上张寡妇年轻的时候那泼辣的名头也是挺响亮的。这一年年的拖下来,眼瞅着就27、8了,张寡妇急了,听说了田兰家的情况,就托了媒人上门提亲来了。自己个也拉上女儿急吼吼的准备来相相人。
按照记忆,张家人和媒人是快吃午饭的时候到的,上辈子的这时候,自己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继母和便宜哥哥去上工了,张家人来相看了后是在同村的媒人家吃的饭,这在农村可是很没规矩的。田兰看了看屋外的树影,差不多得有小十点了。她知道相比较而言,张家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好一点的选择。毕竟,张家湾是公社所在地,凭她的能力和以后政策的转变,做个小买卖,脱贫致富奔小康也容易。而且,别人怕和寡妇婆婆相处,她可不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是一样的——都是五十岁的单身女人嘛!
想清楚了,田兰也不矫情,下了炕,穿好鞋,打了盆水把自己拾掇的清清爽爽。还使劲的拍了拍脸,将因生病而苍白的脸上拍出点血色来。烧了锅水,打扫打扫院子,就在田兰给家里的两只下蛋鸡喂食的时候,媒人带着张家人上门了。“兰子,喂鸡呐!你娘在家不。”
田兰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三个女人,说话的是媒人,前沟的三婶子。另外两个人,瘦瘦巴巴、头发斑白的应该是张寡妇,身材丰润、浓眉大眼的应该是张家已经出嫁的女儿。看着眼前的张寡妇,田兰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的不幸。上辈子婆婆骂自己的时候曾说过:“你就是个生来专门克人的,克死了亲爹亲娘不算,凡是跟你沾上边的都被你克,张家湾那跟你议过亲的,儿子打仗死在了南边,老娘一口气没喘上来也死了,哎呦呦······我的亲儿啊,给你克的蹲大狱了啊!”田兰的那个矮男人,因为去附近的煤矿偷东西时错手捅死了矿上的人,被抓了起来,后来给判了死刑。这也是田兰今天要好好表现的另一个原因,当烈属总比一辈子背着个死刑犯老婆的名声好吧。
“三婶子,家里人都去上工了,你们先进屋坐吧。”说着田兰就拍拍身上的灰,把人迎进了中间的那孔窑,拿碗给一人倒了一碗开水。“婶子,你们先喝口水歇会,我去找他们回来。”
“翠兰姐姐,我这介绍的没错吧,这孩子手脚勤快,摸样也是十里八村没得挑。”田兰一走,媒人就和本名李翠兰的张寡妇说上了。
“是啊,我之前打听过,现在又见了本人,孩子是没话说,是个好孩子,可就是他们家要的这彩礼有点······”张寡妇喝了口水面露难色的说。
“哎,谁说不是呢!这彩礼呀,也是真高······”三婶子自己也是有儿子的人,一想到娶儿媳妇的彩礼,也是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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