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烟雾中拽烟丝玩儿的夏怀信忽然抬眸,冷眼冷语,“那明芮希又做错了什么?她不想参加亲爹和后妈的婚礼有罪?”
代入了一下自己,看着父母恩爱了十几年,忽然有一天,母亲没了父亲再娶了,还没缓过劲来,已经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称为家了,怎么受得了。自己都快要废了,还要懂事儿顾及别人的心情,凭什么?
罕见的蛮横劲儿,沉而猛烈地于这片空间蔓延开来。
宁晗学莫名其妙,“吃火药了,那么燥。我说她做错了吗?但是悲剧已经发生了,有人活着出来不是好事儿吗?都困死在里面才是深情?”
“明泽野没错,明芮希不想见他们,也没错;老爷子疼爱孙女不愿意出席儿子的婚礼,也是情有可原。”
分析到这里,宁晗学都不禁以一句喟叹作结:“人生太难了。”
温翔远抬手,慵懒松散地搭在夏怀信的肩头,趁机将话题带到了别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这些学渣和明主播做过近两个月的校友。”
“。。。。。。?”
夏怀信侧眸睇着他,眼中漾起错愕之色,“什么时候?”
温翔远:“你们高三那阵,明芮希在爱和高中呆过两个月。本来要常呆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去了。”
这话一出,哥几个都疯了。
裴安时忽然发难:“槽,你怎么不早点说?”
温翔远:“。。。。。?”
裴安时:“白瞎了两个月机会,要是早知道,我天天给学妹送奶茶和早餐,说不定能谱写出一段绝美爱情,隐于人间的小仙女vs。。。。。”
景贺雍抢着:“游手好闲的狗子。”
裴安时:“。。。。。。。。景贺雍你个恋爱脑不会说话就闭嘴。”
宁晗学:“想想行了,自古公主都配王子,没你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什么事儿。”
裴安时愤怒反击:“你才地主家的傻儿子你全家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宁晗学笑得极其阴森,“你死了,我回家就告诉我家老爷子你骂他。”
“。。。。。。。”
话题被彻底带偏,哥几个浑然未觉。闹了一阵,各自回家。夏怀信开了灯,屋内的格局无所遁形。两层复式,二楼主卧两个客房还有书房面错落排开,一楼影音区水吧和拳室,烟灰为主色调,简约明净。
这样的夜晚,他无心戏耍,拿了些水,径自回了主卧。
他除下了上装,将衬衣拢在手中,凝着明芮希的签名和手机号失神半晌,空出手拿了手机,把她的号码存至通讯录。
随后,给她发了条短信:【明主播,我是夏怀信。这个号是我的,不嫌弃的话可以存一下。】
光裸着上身拢着手机和衬衣等待,灯影落在他没有半点赘肉的背脊上,折射出一道幽冷的光,摄人心魄。五分钟后,他如愿收到了回复,
【存了。】
这回复字也太少了吧?小少爷多少有点不满意。依循惯例,他不满意必定要折腾到满意,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又发了一条,【很高兴见到你,晚安。】
他想着这条有两层意思,依次回答,至少得五个字吧。
他掰着手指数,‘我也是,晚安!’,带标点符号一起七个字符。怀着期待等了两三分钟,他收到了回复,颓败倒到床上。明芮希回复的字数竟比上一次还要少,就一个,【嗯。】
城市的一角,明芮希存好了夏怀信的手机号码,屏幕不甚清晰地映出她的脸,眉眼染了笑,嘴角噙着细微的弧度。
夏怀信这会儿肯定又在夸张哀嚎吧?
说什么祖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可她。。。。就是想敷衍呢!
任思绪掌控了片刻,明芮希握着手机去了衣帽间,止步于一个欧式的柜子前。蹲下,从隔层里抽出了一个鞋盒子。
保养得是极好的,多少年了,盒面仍然如新,一丝尘埃未沾。
把盒盖挪开,里面的鞋子映入明芮希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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