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个月,陆子钧彻底出院。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他对外宣布成立沈以宁基金和沈以宁电影基金。
沈以宁基金面对的主要救助对象是大山女童和那些需要帮助的失足或者叛逆少女。
沈以宁电影基金,顾名思义,就是针对各种喜爱表演但是经济或者生活有困难的人,包括但不仅限于学生、演员、导演等等。
在盛夏的某一天,陆子钧回到太平山顶,他推开玻璃花房的门。
小狗金云追着蝴蝶乱跑,而花房中央,是一幅丝毫没有褪色的画。
重重花海,落日余晖,17岁的陆子钧白衬衣黑西裤,眉眼如画,目光如水。
他慢慢地走过去,摸着画像右下角的字:老婆以宁画于8月7日。
8月7日,陆子钧的生日。
陆子钧看着这幅画笑了,笑着笑着,他就尝到了眼泪咸涩的味道。
“以宁,等我。”他低声。
10年后,小狗金云寿终正寝。
陆子钧把它埋在了沈以宁旁边。
又过了3年,除了给陆母和陆文欣的一笔财产,陆氏集团的所有资金和不动产都投入了沈以宁基金和沈以宁电影基金,所经营的产业全权转交给郑钊。
陆子钧带着沈以宁的照片去了很多地方。
爱琴海、魁北克、挪威、塞舌尔群岛……
最后,他回到闽南,回到沈以宁身边。
如这些年每次来到这里一般,陆子钧依旧靠着沈以宁的墓碑。
他把环游世界时给她买的礼物摆好,然后打开了安眠药瓶。
“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他看着沈以宁的照片轻声。
不知道吞了多少安眠药片,陆子钧絮絮叨叨地和沈以宁说着话。
说着说着,困意袭来。
他往沈以宁的墓碑再靠了靠,缓缓闭上眼睛。
向日葵花海里,45岁的陆子钧见到了30岁的沈以宁。
她流着泪看他。
他走过去,像这13年梦见的每一次那样拥抱住她。
“对不起以宁,请原谅我,我真的太想太想你了。”
而沈以宁用力地回抱住他。
“我也好想你,钧哥。”
如16岁那年一样,沈以宁再次拥有了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陆子钧。
“我爱你,沈以宁。”
陆子钧和沈以宁遇见的时间太早了,沈以宁死的时间也太早了。
她走了之后,他说到死,想的是她,说到爱,想的还是她。
因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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