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接着问,善于察颜观色的丹朱自己往下说:
“他连千岁爷的一片衣角都没见着,就被拿下了,这会儿,正在审呢。”
“其实,也没什么可审的,多半还是为了黄河涨水的事。”
丹朱停下磕松子的动作,眼中泛起冰冷的仇恨:
“那姓蒋的蛀虫贪了赈灾银,他身后的人却想把千岁爷拉下水,民间也有传言,说是咱们指使他干的……简直可笑。”
杜蔓枝微怔:“他名声就差到这个程度吗?这种话,还真有人信?”
她在诏狱里听太医刘易说,那些病倒的女囚,都是工部一个蒋姓官员的家眷。
来婆婆冒死回京,敲鼓告官,告的只是地方长官。
而蒋姓官员在工部任职,当初是他负责修建河堤的。如今河水泛滥,堤坝被毁,两岸农田被河水淹没,颗粒无收。
追究起来,第一个下狱的就是他!
然而明眼人谁会不知道,他不过是个替罪羊。
现在京都附近还有许多流民徘徊不散,靠着权贵富商的粥铺一日两次施粥,他们勉强活着。
这些人,多数是遭了涝灾逃难过来的。
他们失去了粮食、家宅、钱财,甚至亲人。
他们不敢恨整个朝廷,就只能恨那个贪了工程款的人,都怪他以次充好,导致河堤脆弱得一冲就坏了。
蒋姓官员只被下狱调查,目前为止还没有更惨重的结果,已经让流民心怀不满。
这时如果有人煽动,说蒋姓官员背后站的是西厂九千岁,这么久没处置他,全是因为九千岁在护着他……
民众的愤怒可想而知。
杜蔓枝拧着眉:“谁造的孽就谁负责,不该让无辜的人替他们挨骂。”
丹朱:“唉,谁说不是这个理?可是千岁爷说不必解释,只悄悄处置了几个收了钱去煽动流民的小人,最近行刺的人显见地多了,他竟然也不着急。”
杜蔓枝想到东宫蛊虫的触发条件,莫名地冒出一个猜测。
卫沉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故意放任刺客越来越多,什么时候他突然假装受伤,引蛇出洞?
可她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
丹朱自然地接道:“我们也觉得不好,可是人微言轻啊,咱们说话他不听,同样的话若是你去说,兴许结果就不同了。”
杜蔓枝不太自在。
“我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有什么不同的……哎,前面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店,正好走到这边了,我请你吃东西吧。”
丁翠云跟牛大力和离之后没多久,就在这儿开了个小食铺,凭着一手烹饪的好本事,当起了自食其力的丁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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