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心中此刻是惊疑不定,但祖师在旁,岂能放肆。
他取了两牌,双手送与慧光大和尚过目。
慧光大和尚摇手示意不必。
“在下已确实查明,尸身上所留的紫色印记,是五孔笛的副牌!”他说完之后,扫了众僧一眼。
关于他所说的五孔笛、七孔笛,确出众僧意料之外,在被杀害者的身上究系几孔笛当时根本不会留意,所以此刻大家仍是疑信参半。
慧光老和尚当众宣布道:“老纳自信双眼还能分辨是非黑白,这位小施主所说,句句是真,今后只有用心察访追踪那一块副牌的得主,不得再与这位小施主冲突!”
“谨遵祖师法谕!”众僧齐齐躬身合什。
“小施主谅来受伤不轻,本寺有……”
“敬谢德意,这区区之伤,算不了什么,在下就此告辞!”说毕,朝老和尚躬身一礼,对其馀众僧,连掌门在内,理也不理,径行穿越韦陀殿,向山门而去。
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听得出是那慧光老和尚所发。
他强忍伤痛,一路疾行下了少室峰。
他心中仍然是欢欣的,因为他完成了他外祖父魔笛摧心所交付的第一件任务,现在只要收回落在天毒门手中的另一块副牌,然后把三牌一起毁去,就算完成第二件任务。
至于,其他黑白两道中,与魔笛摧心结有梁子的,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目前他仅由他的口中,得知最厉害的对头是“情天不老鸳”两夫妇,因为他俩的儿子“寰宇一奇”因大闹少林,杀僧夺令,被魔笛推心废去,这件仇恨,无疑的会报复在他的身上,因为武林中都一致认为他是铁笛传人,而他,也不否认。
他踏着夕阳余晖缓缓下山。
山路迂回陡峭,他扑倒了又爬起来,艰难的移动着他被慧光老和尚三招击成重伤的身形。
到了山脚,他不屑回顾了一眼隐在苍茫夜色中的少室峰,他微微叹息一声:“五大门派逐渐走上没落的路了。”
目前,他急须觅地疗伤。
他忍着阵阵攻心的痛楚,落寞的移动着脚步。
突然——
破空之声倏传,夜色茫茫中两条人影飞落在他的面前,他惊疑的停身一看,赫然是那昔年被魔笛摧心挖去一目的南荒双木。
他寒意顿冒,在李家庄中,他领教过双木的手段,仅一筹之差,现在他已身负重伤,自料绝非敌手。
南荒双木看着他狼狈的神情,齐声发出一阵得意已极的杰杰怪笑,蜡杆似的身形,已慢慢移来!
他凄厉的冷笑一声,下意识的退了三步!
“小鬼,师债徒还,千古定例!哈哈!我弟兄只要取你两只眼珠,算是还本吧!”失去左眼的甲木追魂,阴恻恻的说。
“小鬼,如你说出你那老鬼师父魔笛摧心的下落,老夫恩施格外,只取你一眼,算是利息,那本钱吗?嘻嘻!还得要向老的去讨!”失右眼的乙木夺魄接着说。
“呸!放屁!”他明知今天凶多吉少,但那股天生的刚傲之气,使他视生死如草介。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慑人的怪笑,双方距离不及五尺。
他咬紧牙根,勉聚残存真气于双掌,他明知此刻他绝不宜于拼斗,对他重伤的身体损害太大,但,他不出手行吗?他真的束手让人挖去双眼吗?
当然一千个不!他宁愿脱力而死!
南荒双木自李家堡之役后,一直遥遥尾随在他的身后,要等待适当的时机下手,同时想跟踪他而希望得到昔日仇人魔笛摧心的下落。
他因母姐相逢不相识,又白白的错过,悲伤之徐,有些心神不属,所以一直就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而南荒双木也非弱者,尽量隐秘,不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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