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放下手裏的皮包,繞過寬大的沙發,走到沈亮身前。
&esp;&esp;“回來了?”他好整以暇地系上拉鏈。
&esp;&esp;“嗯。”
&esp;&esp;只要輕輕一句,就能聽出她的聲音,軟糯,溫柔,如同未經世事的少女,純潔、不藏污點。
&esp;&esp;“……”他歎了口氣,從下到上打量著她:除了那微凸的小腹,她纖細的小腿,光潔的肌膚,柔順的長髮,還是和以前那樣完美。
&esp;&esp;“我和他說了。”
&esp;&esp;“哪個他?”
&esp;&esp;“沈浩然。”她頓了頓,“你不問我和他說了什麼?”
&esp;&esp;“什麼?”
&esp;&esp;“跟他結束,不會再有那種關係。”她說。
&esp;&esp;“呼……”
&esp;&esp;“還有,——”
&esp;&esp;“已經夠了。”
&esp;&esp;話說出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他很少這樣的,在她面前,他總是柔和、寬容的,從來不需要她去哄,也從不對她失控。
&esp;&esp;“……”
&esp;&esp;還沒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他突然發現,築雅沉默地望著他,卻不是望向他的眼睛,而是更往下的身體——
&esp;&esp;可笑!面前的女人正咬住雙唇,開始脫掉襯衫、長裙,胸衣、底褲,一件一件,毫無保留,直到她光裸的肌膚和細軟的毛髮接觸到空氣,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他面前。
&esp;&esp;那是經過了一個夏天還依然雪白的胴體,此時正映落地窗外灰白色的天際與高樓大廈間,正散發出無比灼熱的奇異光芒。
&esp;&esp;“……”
&esp;&esp;沈亮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異常乾澀,也許都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詞語。理想中,他應該平靜地回望她,等待對方下一步的行動,而事實上,他永遠也不可能平靜。
&esp;&esp;通過落地窗玻璃的反射,他能看見自己緊鎖的眉頭,軟弱又痛苦的表情。
&esp;&esp;這幅樣子、這個人,絕對不是他!
&esp;&esp;“阿亮。”
&esp;&esp;女人的聲音讓他打了個哆嗦,眼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主動伸出冰涼的雙手,覆上他的胸膛——
&esp;&esp;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他差點就要說出這句話。
&esp;&esp;“……”把話咽進肚子裏,竟有一種意想不到的苦澀。
&esp;&esp;“你想要我。”
&esp;&esp;“我不想要你。”他說,“現在就算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我都可以要。”
&esp;&esp;“不。”她搖頭,“你不可以。”
&esp;&esp;“呵呵。”
&esp;&esp;沈亮苦笑著,想不通她如何能夠這樣自信,完全褪去初識伊始的羞澀與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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