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极有耐心的将药一勺一勺喂于阿虞口中。
阿虞面白如纸,心脏疼得像是被巨石碾过,她死死盯着男人,费力吐出几字,“为什么?”
陆衡之淡淡蹙眉,慢条斯理地拿起巾帕擦拭着手,“你被叶家找回那日,阿玉哭了很久。”
这缘由荒唐可笑,可却葬送了她一生,阿虞近似癫狂的笑起,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难以抑制的掉落,“我早该明白…早该明白……”
在欢喜叶玉人的眼中,她这个让叶玉落泪之人简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
阿虞尚在襁褓时被养母故意抱错,本该是尚书府的千金,却成了农家女。
后被叶家寻回,她努力讨着众人欢心,生怕自己被家里人不喜。
可得到却是长辈冷脸说教,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只学会了这些巴结人的手段。
而她不过是回到自己家中,叶玉却整日眼眶红着,委屈至极,每逢贵女相聚,她话里话外皆是她欺负她了。
这般明显低级的伎俩,宅斗的话本都不盛行写了。
可耐不住叶玉模样姣好,尽态极妍,乃至于阿虞这般厌恶她之人,都觉美艳不可方物。
京中人自是信叶玉,阿虞曾辩解多次,最后也只是越描越黑,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每每提及她来皆是蠢笨无知,心肠歹毒,仗着身份作威作福残害叶玉。
阿虞不在乎名声,只要家里人信她,不这般认为便好。
她的母亲生怕叶玉再受委屈,从传闻盛行起便再未唤过她声女儿,每每见着也是刻意疏远,陌生至极。
她的父兄认定她虐待叶玉,多次大骂她蛇蝎心肠,与她好似有着血海深仇。
她更曾撞见叶玉泪眼盈盈地向祖母道出实情,祖母却是满脸心疼,安慰着叶玉,“不必自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无人替阿虞出面平息流言,久而久之叶家旁亲乃至家中奴仆都觉得她品行不端,恶毒至极。
阿虞不愿再听这些闲言,便将自己关在佛堂,一心向善。
她吃斋念佛,诵经祈福,节衣缩食为灾区捐赠银两,为百姓施粥开铺。
只想着积攒些功德日子许是能好过些,但终究是事与愿违。
粥里不知何人下了药,致使流民腹痛。
银钱也被调包成了石头,意图谋害灾民流民的名声也传了出去,险些被砍了头。
她成了叶家耻辱,人人得已诛之的毒妇,母亲为她相看亲事,着急将她下嫁,京中自是无适龄公子愿娶她。
个个言娶妻当娶贤,若娶了她,只怕是后宅不宁,更有甚者同母亲出主意,将她嫁与乞丐流民。
直至陆衡之登门写了婚书,他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模样生得又极好,有幸见过他之人皆赞他芝兰玉树,宛如谪仙。
阿虞只觉受宠若惊,更知二人从未相识。
他何必要娶她,辱没了自己的名声。
只是阿虞整日吃斋念佛,更未有忠仆亦或是闺中密友,只能四处寻人花钱打听陆衡之平生。
得到的皆是陆大人素来洁身自好,不曾跟女人有过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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