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漂亮灵动的狐狸眼变得空洞无神,里面藏着黑暗、绝望和无尽的恐惧。
&esp;&esp;“怪不得……”萧亦城的喉咙发干,记起当时医生说的话,她心里有创伤,需要看心理医生。
&esp;&esp;他记得她连睡着都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呈防御的姿势,脆弱又让人心疼。
&esp;&esp;萧亦城的双手垂下,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他伸出一只手,覆在自己额头上,一寸寸弯下背脊,自言自语道:“秦筝,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esp;&esp;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心头那股几乎要把人灼烧成灰烬的痛意不增反减,萧亦城呼出一口气,撑起身子站起来,往秦筝以前的舞蹈教室走去。
&esp;&esp;梁佩茹说,秦筝从上高中才摆脱舅舅家,一直住校,这里大概算她半个家,除了教室,她最经常待的地方就是那间舞蹈教室。
&esp;&esp;知道那间舞蹈教室对秦筝意义非凡,就算之后不用了,梁佩茹也替她将那里保护得很好,定期打扫,也不让别人进去。就在刚才,她把舞蹈教室的钥匙交给萧亦城。
&esp;&esp;高中的时候天天来这里,萧亦城对这里的路记得很清楚,很快就找到那间教室。
&esp;&esp;起先,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看里面,就像以前他看她那样。
&esp;&esp;朝里面望去,设施一点也没变,到处都是秦筝的影子。
&esp;&esp;她压腿的栏杆,纠正动作的镜子以及一次又一次摔在上面的地板。
&esp;&esp;萧亦城垂眸,取出钥匙推门进去,来到秦筝以前练动作的那面大镜子前,仿佛能透过镜子看到她的身影。
&esp;&esp;想起她以前在这边跳舞的样子,萧亦城的嘴角翘起,半蹲下来。
&esp;&esp;在这边坐了一会儿,起身之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地板陈旧到翻起,他提步走去,看到下面有一个陈旧的黑色老款手机。
&esp;&esp;大年三十那天,秦筝把萧亦城推出门外,冷静下来才想起,他家有医药箱,上回因为家里密码锁坏了之后,她在他家摔倒还见过。
&esp;&esp;秦筝懊恼地轻锤了一下自己的头,心想再这么下去,自己大概又要重蹈覆辙,飞蛾扑火了。
&esp;&esp;她收起自己所有的心思,把萧亦城送的那条手链从口袋里拿出来,天亮之前悄悄打开门,放在他家门口。
&esp;&esp;今年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放烟花、吃年夜饭、看了自己演的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sp;&esp;脖颈旁喷洒着他的鼻息,秦筝的手指微蜷,攥住自己的衣角,轻咬嘴唇,而后抬手推开他,重复一遍,“不疼。”
&esp;&esp;萧亦城在她对面,嘴唇泛白,抬眸看她,没再说话。
&esp;&esp;旁边的音响没关,播着秦筝的新歌,声音不小,但她却觉得此刻这间练舞房里安静异常,她好像能听到萧亦城的呼吸声。
&esp;&esp;虽然刻意不去看他,但她的余光忍不住向对面瞟去,萧亦城黑眸沉沉,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神情从刚才进门开始就很不对劲,做的事情也很奇怪。
&esp;&esp;就在刚才被他抱进怀里,秦筝仿佛出现一种温暖的错觉,让她有些贪恋。她及时打消这个念头,逃跑一样地退出来,而后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esp;&esp;在地板上磕到的右膝有些疼,秦筝皱眉,又直起腰,把音响关掉,而后转向身后的萧亦城,“萧总,我要锁门了。”
&esp;&esp;萧亦城跟着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揉揉她的发顶,忽然想到什么,手停滞在半空,又收回去,嗓子发哑,“送你回去?”
&esp;&esp;“我自己回。”秦筝穿好厚衣服,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esp;&esp;走出练舞房,萧亦城没跟上来,秦筝松了口气,裹紧身上的衣服准备回酒店。
&esp;&esp;衣服口袋里手机震动,一串陌生号码,秦筝犹豫一下,还是接起来。
&esp;&esp;“秦筝啊,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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