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她走过南闯过北,扛过AK潜过西洋,比爷们还爷们,正儿八经的扛鼎女斗士。区区山路,实在不算什么。
很是讶然地看了她两眼,罗扛把子说:“那可不正常!不怕得罪你们说一句,虽然你们是乡下人,粗生粗长不娇惯。可到底荒年山路,保不齐路上就有强人土匪,把你给劫了!等闲妇人,断不敢孤身上路!”
他拱了拱手,对秦琴满脸敬意的:“小娘子是个厉害人!阿湛有你,是福气!”Μ。
秦琴笑得前仰后合的,道:“过奖啦!我有阿湛,才是福气!”
俩人开始江湖互捧模式,罗扛把子固是老江湖不拘小节,可秦琴的表现着实是磊落大方,值得让人比个大拇哥,出乎明湛意料之外。
纵使她脸上一条突兀刀疤,要说看脸,排队排到大海边也轮不着。可愣是说话行事,吸引无比,眼睛盯着就不太能够移得开了……
到了金滩码头上,果然赶集日跟平日不一样,挨挨挤挤的人群,比之前多了好几倍。似乎比县城里还要热闹些,但按见过世面的人说法,今年到底年景不好,比往年萧条多了。
一行人下了车,罗扛把子帮忙扶着明湛坐回到轮椅上。秦琴看了看他们扬起鞭子要走,就问:“扛把子,请问回头还有马帮经过么?”
罗扛把子摇了摇头:“我这会儿就往文兰县城去了,高低得歇个三五天再出发。怎么地,你还想要坐马车回去?这是养娇气了身子啦?”
秦琴笑道:“这不是我男人腿脚不方便嘛。”
这次出来要采买不少东西,又不能藏到空间里带回,须得想好退路。
她一边说,一边把已经喝空了的行军壶递给罗扛把子。
罗扛把子看了一眼那行军壶,眼睛就亮了——他这种人,长年带马帮漂泊路上的,这种轻巧方便的小物件儿正好是他们所需要的。
把行军壶拿到手里,他寻思一下,说:“这样,我这边最快的话,午时末刻就能到县城了。我给你打听一下谁家的马帮今天下午从县城出发,酉时末刻你还是来这儿等着。价格好说。怎么样?”
秦琴一听,必须可以啊!
“那可真的是谢谢扛把子了!”
沿着码头阶梯沿路拾级而上的青石板路上,两旁商铺林立。但是这些商铺只能逛逛,一般的星斗小民,是没有资格在青石板路上乱摆乱卖的。须得去专门圈起来的圆场里。
明湛看起来门路挺熟,说:“沿着青石板路,在那家针线铺子西边的岔路口过去,走到尽头能够看到有人把守的圆场。”
他现在对轮椅操纵自如,用不着人推就可以自己行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路人甲指点:“看看那张椅子,带着个轮子,还挺方便。”
路人乙羡慕:“要是我家有一张就好了,我娘已经躺屋里三年没有出过门啦……”
那阵势,有些吓到了静儿和秦冬雪,她们躲在秦琴身后。秦琴低声说:“莫怕。”
明湛看了她一眼,说:“你不害怕?”
秦琴摇了摇头。
男人就勾了勾唇角:“罗扛把子说你胆子大,他可是很难得夸一个人的。”
秦琴可骄傲了,挺起胸脯说:“那必须的啊!”
得意洋洋的模样,笑容灿烂,阳光下看着有种跟她年龄不相称的精气神。明湛又看住了,那眼神让迟钝如秦琴,都给觉察到了,她没有躲闪开去,而是大大方方的朝着明湛扬起了下巴:“干嘛一直看着我?”
倒是让明湛转开了脸:“没什么。”
她也许没有发现自己五官娇艳动人……有那道疤,就像一幅画上被人盖上了扫兴的大红章子。
不免惋惜。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圆场外面,明湛告诉秦琴,这种圆场集市,几乎每个镇都有,规模大小不定而已。只见用木板围起了方圆不过百八十米的圆形场地,四角还有木塔楼,楼上站着弓箭手,一个个狼行虎步,体型彪悍,箭囊里的利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秦琴不禁眼眸一凝,眉毛也皱了起来,轻声道:“不过是个集市,怎么守备忒森严?”
明湛道:“这儿离码头不远,时有水贼上岸打劫。”
秦琴就不多问了,明湛自去跟圆场守备交涉,缴纳了进场的十五个铜钱,回头就说:“我们进去吧。”
人分三六九等,就连摆地摊也分个位置上的高中低。生意最好的,自然是挨着出入口稍过两道的地方,地方宽敞,背风面人,摊位费也贵,得三十个大钱一天。稍微次一等的,就是圆场中央的,看着人多,然而人挤人很容易就走过去了,留不住客,十五大钱。最次的是边边角角的位置,只需要十个大钱即可。
还有那种连十个大钱都交不起的,只能站着叫卖的,官府们竟也没浪费,收的两文钱。妥妥的敛财有方。
秦琴冷眼旁观,一一记下,到了指定的位置,把准备好的塑料布往空地上一铺,生晒好的草药就摆放出来了。这边铺陈着一捆一捆扎好的地道草药,亮开嗓子吆喝:“五指毛桃、茅根竹蔗、二十四味便宜卖啦!风寒风热,祛湿止痛,一服见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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