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娘子愣住,犹豫的看看王三又看看东家小姐。
阿语冷笑一声:“王三,你一个佃农,就算一辈子把脸埋在黄土里也挣不到一百两银子吧?”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王三前几日还问我家借了五十文钱,说给孩子看病。”
“王三,你没用过银票吧?你知不知道这银票上都是有编号的,我只要拿到银庄去问一问,就可以知道这银票的原主是谁,你尽可以三缄其口,一个人把黑锅背到底,等明日找出这银票的主人……说不定,她会说,她家刚好丢了一百两的银票,到时候,你又是纵火,又是偷窃,两罪并罚……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阿语笑微微的,慢条斯理的说着。
刘管家和钟管家面面相觑,这七小姐可真会唬人,银庄里哪查得出银票的原主,可王三这些佃农是不会知道的。
王三额上冷汗直冒,该死的,他竟不知道这银庄里还能查出银票的原主,四夫人为人心狠手辣,若是查到她,她肯定会反咬一口,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
“当家的,你还犹豫什么?快说啊!”王家娘子急道。
看王三眼神闪烁不定,阿语知道他犹豫了,脸色一变,大声喝道:“东哥儿,把王三两条腿先敲断了,省的他逃跑,一切等明日拿了银票去银庄查问过后再做计较。”
东哥儿应声就要动手,铁牛却比他快一步,从小石头手里夺过木棍子就要来敲王三的腿。
王家娘子忙扑过去护住王三,哭喊着:“当家的,你还不肯说吗?再不说可就要被打死了……”
王三盯着着铁牛手上的大木棍,惧怕的浑身直哆嗦,铁牛蛮力大,两棍子下来,他哪里还有命在,眼看着铁牛凶神恶煞般步步逼近,王三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大喊道:“我说,我说……”
“是四夫人,她不甘心退出这十顷地,逼迫小的从中搞破坏,点了七小姐家的种粮,好叫你们无种粮播种,小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一百两银票,是四夫人给小的,说是事成之后,让小的做管事,如果小的不帮四夫人做事,四夫人就要小的在阮家没有容身之地,小的没有办法,只好做了这昧良心的事,七小姐,您看在小的也是不得已的份上,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七小姐大恩……”王三一口气全招了出来。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原来罪魁祸首是四夫人,在场的许多佃农之前都受到四夫人的警告,说是谁敢租七小姐家的地就叫谁好看,没想到,她还真是说到做到,这女人,心可真够狠,都是自家人,而且这十顷地原本就属于七小姐家的,她怎么做的出来?阮家名门望族,怎么允许这让恶毒的夫人存在?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四夫人算账,不过七小姐还没说话,众人纷纷看向七小姐,看她要如何解决。
阿语眉毛也不抬一下,问道:“谁有纸笔?”
小石子说:“我去取。”
不一会儿,小石子拿了笔墨回来。
阿语道:“刘管事,烦请你把刚才王三的供词写下来。”
刘管事默然叹息,这回,四夫人算完了。
刘管事接了笔墨,小石子很识趣的弯下腰,让刘管事在他背上写字。
须臾,供词写好,刘管事当众将供词宣读了一遍。
“王三,刘管事所写供词,与你所言是否一致?”阿语问。
王三沮丧的点头,继而抬头道:“七小姐,您可一定要救救小人。”
阿语冷笑着:“按手印吧!”
若不是看王家娘子还有几分识大体,她定要把王三这个人渣扔到火堆里烧了。
东哥儿给王三松了绑,让他就着自己嘴角的血,在供词上摁下手印,再把供词交给阿语。阿语看了一眼,把供词折了放进袖袋里。
“李叔,阮家出了这种欺压同族,纵火烧粮的恶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速去请族长和族中长辈,就说,如果族里今夜不开宗祠,我阿语就要拿着这份供词去县衙击鼓鸣冤了。”阿语冷冷的吩咐道。
李叔欢欣鼓舞,爽快的应了声,去驾他的马车。
“李家嫂子,请你去一趟静宜院,请我娘速去宗祠,东哥儿,铁柱,小石头押上王三去宗祠,刘管事,钟管事,请你们也一同前往,在场的,愿意去作证的,都去。”阿语神情峻冷,清亮的眼中透着无形的威严,这不是相请,而是命令。周氏,我忍你很久了,今日咱们就来算算总账。
阮家三老爷阮文昌这会儿正在屋里背着手踱来踱去,焦躁不安。
许氏亲自端了茶来,轻轻放在桌上,柔声道:“老爷,您坐下来歇会儿,看那火光离咱们这也有一段路,刘管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回的。”
三老爷叹气道:“我看那火势冲天,担心呐!别出人命才好。”起火的时辰差不多是子时,这个时候,人正睡的沉,就怕跑不出来。
许氏也是忧心这点,想安慰老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只好陪老爷一起干等着。
“老爷,夫人……”玉娥在屋外唤道,语声焦急。
许氏忙道:“是刘管事回来了吗?”
“不是,是二房六夫人家的李叔,来传七小姐的话,说是有人欺压同族,纵火烧粮,人证物证俱在,请老爷连夜开宗祠审理,老爷要是不管,七小姐就要进县城击鼓鸣冤了。”玉娥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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