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心蕊也听出是推辞,颇为失望的朝里面望了望,但还是面带微笑道:“太太经常头疼吗?”
“可不是,老毛病了,治了好些年,也不见好。”
泠心蕊又问了一些二太太头疼的细节,心里暗自思忖着病因。
陈妈想到了从前,泠小姐常来家里做客,她一度以为眼前这位就是未来的大少奶奶,谁知道——唉,人生无常,这个家里来了什么人,又走了什么人,都是她一个老妈子预料不到的。
越城应酬到半夜才回公寓,鞋也不脱,醉醺醺的往床上一倒。
“洗了再睡!”琉璃没好气道。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烂泥鳅似的趴在床上。
琉璃替他脱下皮鞋,外套,衬衫,赫然发现了衣领上沾着口红印,还有香粉,和她使用的香粉不是一个气味。
琉璃气呼呼地朝他背上用力一拍,质问道:“你和谁喝的酒?”
“还能谁啊,宝爷呗。”越城不耐烦道,试图去搓揉被打的后背,够不着,只好翻了个身作罢。他的嗓音黏糊糊的,一嘴的猫尿味。
“你撒谎!”琉璃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坐在床沿生闷气,把好好的一件褂子翻来覆去地蹂躏,时不时拿起来闻一闻,一股子骚狐狸的气味。
她一夜未眠,等到他睡醒,端着一杯醒酒茶递给他,冷着一张面孔审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啊?”越城揉着太阳穴,只管把醒酒茶吸溜吸溜一饮而尽,而后眯着眼睛透过玻璃杯底偷窥她——一张扭曲的脸。登时吓得浑身一哆嗦。
再美的女人一旦生气,美貌也要大打折扣的,那凶相是男人所不喜的。
琉璃把衬衫往他脸上一扔,哼着鼻子道:“就是昨晚的那个狐狸精呗。”
越城一把拂开衣服,将手里的水晶玻璃杯朝地板狠狠掷去,喝道:“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啊!一口一个狐狸精,你见着了,还是记者拍到了。”
琉璃尖叫着跳起来道:“你犯浑是不是,别以为我没有证据,你自己好好看你衬衫上的口红印吧!偷腥你也把嘴擦干净了再回来啊。”
越城抵死不认,“一个口红印能证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趁我睡着了自己印上去的。”
又连忙摇头道:“呵,我算是看明白你了。我就算是做好了一百件好事,只有一件事情做错了,你就这样的不依不饶,你的善解人意去哪儿了?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原形毕露了?”
琉璃不禁睁大了双眼,叫道:“什么叫只做错了一件事?在你眼里和别的女人上床只是一个小错误吗?也怪我,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偏以为你顾二少爷为了我痛改前非,浪子回头,早和外头那些女人断的干干净净,呵,谁曾想到,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孔琉璃!”顾越城竖起眉头,指着她骂道:“嘴巴放干净点,你骂谁是狗呢。”
“就骂你怎么了!”
“不是我说,就你还想管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愿意娶你就已经是我顾越城大发慈悲了。就以你的家境,你配得上我吗?”
琉璃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在你心里,你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想娶你,你就配得上,我不想娶,你就算是天仙你也配不上!你说你就踏踏实实伺候我不就得了,成天非想管着我,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是你能栓得住的吗?”
两人吵得一塌糊涂,三姨太和老妈子吓得躲在门缝里战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进来劝架,劝不住,谁劝骂谁。
最后琉璃一赌气,索性从公寓搬了出去,不敢回酱油弄,生怕挨骂,她母亲很看好越城这个未来女婿,一味偏袒他。
琉璃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哭了半天,没有地方可以去,最后还是去找了朱丹,暂住她家。
她哭,朱丹也哭。
她抽搭着问朱丹:“你哭什么?”
朱丹抹泪道:“哭你,也哭我自己。”
琉璃靠在她的肩膀嗷嗷恸哭,边哭边骂:“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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