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三个人就往外面走,麦丁跟了出去,这是什么破回答,自己还知道是去外面呢。
四个人到了一个篮球场,看样子很好,麦丁其实除了打羽毛球外,对其他运动不在行,也没兴趣,他走在最后面:“哎呀,我打篮球不怎么在行啦,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在学校里练练啊。”
前面三个人只有周格回头了,扫了麦丁一眼:“谁让你打篮球了,你也就是抱着衣服在一旁等人的。”
“那为什么还要叫我来。”
“你以为我想叫你来?”周格特意退后一步,从后面指指安子晏。
麦丁看着安子晏的背影,莫名其妙美滋滋的。
另外四个男人也来了,麦丁没怎么注意长相,现在让他感到气愤和尴尬的是,自己跟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守着那几个男人打篮球,他恨不得用安子晏的外套把自己的头盖住,男人的脸都让自己丢尽了。
麦丁看着正在打篮球的安子晏,这又是他从未看过的一面,不管他的那一面,都足以让麦丁心动到喘不过气来,他喜欢安子晏这样,做每件事时都会有种只属于他的表情,像他弹钢琴那样,从容不迫的霸气。
慢慢的女生越来越多,麦丁竖起耳朵听到他们小声的讨论:“果然还是安子晏长的最帅了,不过好久都没有来。”
“是啊,是啊,好像也没有看到他女朋友。”
“听说分手了,那我不是有机会了?”
Ellen在旁边冲麦丁使眼色,麦丁装做没看到。
有个女生冲篮球场大叫一下:“安子晏,加油。”然后一群女生推推挤挤的闹着,麦丁向后瞄了一眼,唉,女生啊,都是外貌协会的。麦丁你也别说人家,你自己好的到哪里去,当初第一眼看到安子晏时,还不是白痴一个。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麦丁坐在场边打呵欠,一直看着时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打完,真是,他们来玩,自己却在这里等,这种做法也太不人道了一点。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还在像个女人坐在这里,听着别人讨论如何爱自己的男人。
好不容易他们玩完了,安子晏喝着水朝麦丁走去,其中一个男人叫住安子晕:“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对啊,一起去玩玩吧。”女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安子晏。
安子晏看着麦丁满脸倦意,麦丁把外套递给安子晏,安子晏接过来,在大庭广众下牵住麦丁的手,把他从座位上拖了起来:“不用,我们回去了。”
所有人都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慢慢的上车离去。
“安子晏现在口味这么重?”一个男人说。
周格抱着手:“估计以后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口味。”
麦丁在家里整理夏天的衣服准备带过去时,无意中找到了自己童年时的日记本,他看着已经泛黄的封面,是什么时候开始放弃写日记这个习惯了呢,以前像个少女一样希望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变成以后的美好回忆。
他翻开日记,是自己幼稚的笔迹:
X年X月X日晴
前几天,我在看电视时,小夏跑来告诉我,梅失踪了。我并不以为意,认为只是小孩子贪玩,跑到亲戚家去玩了。梅比我小一岁,家就住在我楼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昨天我还因为一件小事和她吵了一架,我们谁也不理谁,等着对方来给自己道歉。今天,小夏脸色苍白的跑来告诉我,梅死了,被人弓虽。暴后掐死在水里,刚刚找到尸体。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那个每天都笑眯眯的梅,那个每个暑假都在我家期待的等着看新白娘子传奇的人,那个在我面前穿着新买的花裙子不停的转圈的人,那个陪伴了我整整11年的人。
等小夏走了,我还一直傻坐在这里,后来我妈告诉我,到处都找不到梅的人,有一天,梅的妈妈做梦,梦到梅在水里叫着妈妈,救我。后来,真的在水里找到了梅,什么都没穿,上身被套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石头让尸体沉在水中,小小的尸体苍白的躺在那里,触目惊心。
我要怎么说,怎么写才能表达我的悲伤,只是眼泪忍不住溢出。谁说年纪小就什么不懂,为什么12岁的我感受如此真切。
X年X月X日晴
正准备吃饭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爸妈在讨论,其实有附近钓鱼的看到梅去了哪里,只是不敢说,不想惹事。而梅死在那个小镇里,小镇就那么大,可却找不到凶手。我走了进去,爸妈收声,他们不想在我面前谈论梅。
我开始恨,恨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恨那些虚伪的假好人,恨那些警察。只是一个11岁的孩子,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可悲的是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那一刻我立志长大后要当个警察,查出杀害梅的凶手。
我的眼泪滴落到日记本上,晕开了充满恨意的字。梅,你怎么可以这么丢下我,我还想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对不起,梅。可是我再也没办法得到你的原谅了。梅小小的坟墓孤单的屹立在那里,而凶手却逍遥法外。
我恨!
那些凶残的人啊,那些帮助凶残的人啊,你们是魔鬼,该杀、该杀。
12岁的我开始明白什么叫人xing、冷漠。我把自己缩回保护壳里,开始变的很少话。班里的同学开始孤立我,背地里叫我怪人。我没有什么朋友,我自卑,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梅。
老天,你怎么可以在这么让人难过的日子,还肆无忌惮的绽放,阳光太刺眼,我需要躲起来。
麦丁恐慌的合上了日记本,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放弃写日记了,因为回忆全是悲哀,已经无法起到证明幸福的作用。
可是麦丁忘了曾经对梅信誓旦旦的承诺,因为他当不了警察,慢慢的长大,才发现自己如此渺小,人是无法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那么多年过去了,梅的笑容在脑子里慢慢变淡。麦丁用手捂住脸,却抑制不了眼泪从手背滑落,至少自己还会悲伤,是安慰还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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