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放下缨枪,开门看时,见是陆谦,不禁小惊了一下,因为陆谦已有数月不曾到他家里来了。抱拳施礼,林冲笑着问道:“原来是陆兄,不知寻我何事?”
陆谦也抱拳回道:“多日不见兄长,小弟特来探望。”又见林冲脸色泛黄,他忙又假意问道:“兄长脸色不太好,莫非遇着什么烦心的事了?――可否与小弟说说,但有差遣,小弟万死不辞!”
“多谢陆兄关心,”林冲道:“林冲一向都好,只是近日有些气闷……”
陆谦道:“既然如此,小弟请哥哥去街上吃两杯水酒,也好解解闷,如何?”
“如此也好!”林冲应了,忙又回头朝屋里喊道:“娘子,我与陆兄出去吃几杯酒,去去便回!”
林冲娘子掀了门帘,嘱咐道:“官人去吧,早些回来,莫要吃醉了……”
林冲道:“林冲记下了,娘子勿要担心。”
这时,陆谦也慌忙唤道:“嫂子只管放心,我与兄长去去就回!”
于是,林冲与陆谦二人出了门,投街市上来了。
闲走一会,二人径投樊家酒楼来了,上二楼选了个阁间,二人一同坐下。
陆谦唤来店小二,要了两壶好酒,又要了几盘下酒菜。
不多时,酒菜上桌,陆谦端了酒壶来给林冲倒上,又将自己的被子满上了。
林冲心中烦闷,端起杯子便吃了一杯酒,放下杯子,不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陆谦小抿了一口酒,问道:“兄长因何叹气?”
“陆兄有所不知啊!”林冲说着自个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接着又道:“男子汉大丈夫空有一身好本领,遇不着明主,却要屈居小人之下,如何受得了这等鸟气!”
陆谦又端起酒壶,一边给林冲倒酒,一边慢慢说道:“虽说这禁军中有几个教头,可论起真本事来,又有谁能及得上兄长?二者说来,太尉大人对兄长也十分器重,何人胆敢给兄长气受?”
林冲也是个心直之人,又因平日里与陆谦交往颇多,素有情谊在,也不把陆谦当作外人,对他丝毫没有防备,一股脑的便将高衙内在岳庙里调戏自家娘子之事跟他说了一遍。临末了,林冲又连连吃了两杯酒,这才痛快了些。
因为心里有鬼,陆谦不敢多言,他担心话多了会露出破绽,因此只是在旁倒着酒。等林冲把话说完,他才开口说道:“想必是衙内认不得嫂子,因此冒犯了。这等鸟气,实在叫人难受,好在嫂子有惊无险,兄长就莫要生气了,且多吃几杯酒再说……”
林冲听了,觉得在理,便弱弱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顾吃酒。一脸七八杯酒下了肚,他忽然感觉内急,慌忙放下酒杯,起身道:“陆兄暂且自己吃酒,我去解个手,去去就回……”
说来巧的很,林冲下了楼来,投东边小巷正要寻个茅厕解手,忽瞧见女使锦儿风风火火地从街角跑来了。他一时着急,尿意也没了,急忙冲了上去,唤道:“锦儿,你如何来了?”
锦儿喘着粗气道:“官人,我寻你寻得好苦……”
林冲急忙又问:“可是家中出了事?”
锦儿急得掉下泪来,哭着说道:“适才官人和陆虞侯出了门,不到半个时辰,一个汉子慌慌张张跑进院来了。那人跟娘子说官人在陆虞侯家吃醉酒了,一时栽倒在地,叫娘子快些过去看看。娘子听了,慌忙领着我跟那汉子去了。去了陆虞侯家,那汉子只说官人在楼上,叫娘子自己上去。娘子心焦,急急上了楼去,我要跟着进去,却被那汉子拦住了。我正要跟他争辩,忽听得楼上传来娘子呼喊救命,隐隐还听到高衙内的声音,我心里着急,便赶紧跑来寻官人。正好遇着那卖药的郎中张先生,说瞧见官人在此吃酒,因而一路赶来,不敢耽误……”
林冲听了,心头一惊,也管不得女使锦儿,一路飞奔跑来陆谦家。
这一边,陆谦家的阁楼上,高衙内正围着桌子追着林冲娘子,他这畜生平日里养尊处优,浑身长着一膘肥肉,如何追得上林娘子?追了两圈,这厮便没了力气,两手支在桌子上,大口吐着气道:“娘子,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让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怎比跟着林冲那一介小小教头强过千倍百倍……”
“你这泼皮,胆敢欺负良家妇人,还有没有王法?”林家娘子扶着椅子,隔着桌子指着高衙内那厮便骂:“快快放我出去,等我家官人来了,定叫你不得好死!”这一刻,她原本的害怕渐渐消去了,怒火中烧,更显得许多刚硬和决绝,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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