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能记下来的东西,实在是有限,除了最痛苦的事——母亲的离弃和父亲的死,怕是永生也难忘吧。
之后困苦的生活,艰辛的让人难以想像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是多愁善感的人,有时候,她甚至还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因为有人说过,人活着,不能太理智。
那样,反而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
纤细柔嫩的小手,轻抚上他的俊脸,他的脸如同他身体的每一处一般,冰冷,完全感觉不到温度,若非他还有心跳,若非他还有呼吸,琳琅一定会认为,此时此刻,躺在她身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而是没有任何生命迹像的尸体。
“原谅龙婆吧,不是因为她为你做的一切,和心底永远都不可能忘怀的愧疚,为了你自己,让自己的心得到解脱,你的身体已经够冰了,不需要连心,连是冰冷一片,那真的很可怜”。夏侯司恶,绝对不会是一个让人可怜的男人。
“我不会照顾别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照顾我,和你比起来,我幸福的太多了,不过,就算我什么都不会,也会尽所能的照顾你——”。
就像照顾龙修一般。
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
大概,可行吧。
“虽然,我不觉得你有哪里需要人家照顾的”。噘着嘴儿,语气多了些不以为然,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需要人家怎么照顾。
对哦——
跟她比起来,他已经算是大叔极的人物了,比她大了十几岁呢。
要个小孩子去照顾大人?会不会有点本末倒置了?
琳琅还想再说什么,一抬眸猝然对上一双黑幽幽的黑眸,天只有一点点亮而已,还没有完全亮,至少,没有完全亮到足够亮,但是——他的眼,真的亮晶晶的,蒙胧胧的天气啊。
“赫——”,心跳立刻加速,差点被他吓得一跳三丈高。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的吗?”懒洋洋的声音,一丝睡意也没有,琳琅开始眨巴着眼儿,怀凝他是不是早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装睡,就是嘛——他会武哎,他是武林高手来的,怎么可能耳朵有声音还全然不知。
“以前是很大——”,她嗫嚅的轻语,一双小手努力的挤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得远些。夏侯司恶却恶劣的一扯,轻轻松松的将她扯到怀里,再度贴着他的胸口,体会他身体的冰冷,“你——呃,尊主——麻烦你放开一下下好不好,天亮了,我该起床打水去了”。自己洗脸。
“天还没有亮”。
“已经——”快亮了。
“从今往后,你的责任是照顾我的一切所需”他,没有自称本尊,而是我啊,“其他事情无需理会,而我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的尊守”。
这句话,说得毫无转圜的余地。
“可是——尊主真有需要,琳琅也照顾不过来啊”。吞了吞口水,她努力的说清楚,不然,他真的交代下来,她却做不了的事,一旦他发起火来,她一定逃不了。“这里有张嫂照顾三餐,苦头陀打理阴天楼,还有冷左使和常右使,如果——如果可以的,琳琅会洗衣服”。虽然不常洗,至少,还能做。
有样可以学样嘛,她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以前住在阴天楼的时候就不是自己洗的嘛,相信没有多大的问题。
“不,那些,不需要你来做——”,他的黑眸,闪过一道亮光。
快得让琳琅以为只是自己眼花而已。
“那——那琳琅该做什么?”。为什么她有一种掉落陷井的感觉,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陷井,她这辈子也休想爬上来的那一种。
“现在就想知道吗?”。他的声音,轻柔让人毛骨耸然。
琳琅很想就不想。
可是——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嗯——”。颤颤的轻点着小脑袋。
夏侯司恶没有用言语回答她,而是伸出冰冷的大掌,轻托起她小巧的下鄂,然后,在琳琅还来不及反之际,他冰冷的唇,已经覆上她的。
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俊脸,琳琅的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任由他在她的唇上为所欲为。
久久——
她忘了闭眼,也忘了呼吸,她甚至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
“笨蛋,呼吸——”,捏着她的下巴,他命令。
“哦——”,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清澈的眼儿闪着迷茫,不是她因为一个小小的吻就怔成这个样子,而是——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吻她,他讨厌女人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吻我”。
低头睨她一眼,瞧着她微红的脸色,夏侯司恶冰冷的俊颜扯开一抹如恶魔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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