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腿上的伤……
星楠听到这句话几乎瞬间浑身绷紧绷直,裴闻炀的怀疑已经越来越准确了。
如果看见自已大腿上的鳞片,他会将自已送去实验室吗?
会吗?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星楠的余光看向的是门口的位置,唇瓣不可察觉地轻颤。
星楠想逃,三秒内想了五个路线,从窗户,从大门,从阳台,甚至咬裴闻炀一口再跑。
路线全部被星楠否定。
裴闻炀的速度一定比他快。
星楠总是那么矛盾,他无法消除泯灭自已对裴闻炀的在意喜欢,所以在这种时候注定是痛苦难过的,可又没办法去怪裴闻炀,他所做的一切在他的职责之上,这才是裴闻炀。
裴闻炀不喜欢自已。
过多的怨恨是自已加注给他的。
裴闻炀不会和一条人鱼在一起。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
像一个死结,无论怎么解,都无法将这个结解开,就像他和裴闻炀,是背道而驰的天命。
从对视的第一眼,一人在在极致的光亮之下,一人在漆黑的污水之中。
这一生都要隔海相望。
不得善终。
星楠看着裴闻炀的眼睛,黑的清澈,也寒凉无情。
“你很想看吗?”星楠的手抓着单薄的被子在裴闻炀看不见的位置颤抖。
“如果很想看,我就给你看。”星楠的声音黏稠嘶哑。
星楠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有些急,那种迫切想离裴闻炀近一些的心思在顷刻间疯长。
他的寻偶期到了。
星楠只觉得窘迫又难堪。
一开始和裴闻炀上床,他是自愿的,不能要求一个人类高级指挥官去爱上一个异类,星楠愿意承受那份独属于自已的在意,他从没怪过裴闻炀,时而难过的情绪中,在想到裴闻炀的时候依旧是高兴的。
星楠抬起浅色的眸,忽而苦笑了一声。
面前的人是他此生唯一的伴侣,星楠就那么定定地望着裴闻炀。
他想拥抱他,可是不能。
想亲吻他,也不能。
连太过热烈的目光都是错的。
痛的只有他一个人。
腿上的手帕拿开,那里的鳞片是异类的证据,裴闻炀会立即拿枪指着自已。
几面之缘的人鱼,裴闻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你自已来解。”星楠的声音很轻。
先明白的人手里是一把酸枣,最不起眼的风滋养风暴,经久不息的炙热日日堆砌,焚雪燃春,永远无法填补完整,心动的人面目全非。
星楠紧咬着腮帮子,眼底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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