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溪用湿纸巾先给温北英的手擦了擦,“你乖乖别动啊,动了剪到手会流血,很疼的,知道了吗?”
温北英虽然疑惑,但听话的一动不动,“……知道。”
“乖。”
屋内客厅开着最亮的灯,白羽溪仔仔细细地给温北英剪指甲,光线落下,连扇动的睫毛都眨的极慢,那份认真没有人能够打扰,他将温北英的指甲剪得圆润,弧度完美,小月牙似的,一看就被家人照顾的很好。
余光间白羽溪能清楚地看见温北英手腕上的一个个针孔,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能逼迫着自已不注目,那些针眼在五年后一根一根地扎进他的心脏,看不得也摸不得。
每一针都是温北英从未言说的苦难,白羽溪的手触到温北英手臂,当年他因为注射药物疼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温北英的痛是他的两倍,一次次自已在实验室熬过去,会在熬不住的时候说不回家了,白羽溪没有怀疑过温北英的话,不曾有半句关心。
白羽溪给温北英的手臂上了药,上在那些已经长好的针眼上,做事越来越像个疯子。
白羽溪把温北英的衣袖放下来,不敢再看。
这些疤痕每看一次都让他疼的没办法正常呼吸。
时间显示凌晨1点。
白羽溪在温北英嘴里问不出什么,先把人哄睡着再说吧,白羽溪摸摸温北英的脸,“好了,去床上睡觉。”
白羽溪可没打算和温北英分房睡,他拉着人直接到了主卧。
他们做坏事做多的地方就是这张床。
什么花样都玩过。
那么久没睡过了,白羽溪怪正经的,“你就在这睡。”
温北英站在门口,和刚刚进门时一样,眼神变得抗拒,他往后退了两步,“不……不想睡。”
不是不想睡,白羽溪看出来温北英已经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不是不想,是不愿睡在这间屋子,白羽溪带着怀疑试探,“不想在这里睡觉吗?”
“嗯。”
“那想在哪里睡?”
温北英拉着白羽溪到客厅,指向沙发。“想……睡这……”
想睡沙发。
家里的沙发一个人睡不是问题,温北英白羽溪之前都睡过这里,现在白羽溪什么都顺着他,进屋给人拿了毛毯放在沙发上,自已也在沙发下搭了个窝。
这会儿温北英老实了。
温北英睡觉安静,不怎么爱动,只偶尔翻身。
白羽溪眼睛一直睁着,看着沙发上的温北英,他睡不着也不愿意睡着。
客厅关了灯之后,只剩下屋外的月光隐隐约约照亮屋内,白羽溪抓住温北英的手,“晚安,宝贝。”
温北英睁开眼睛身子恰好侧着对着白羽溪。
“快睡觉。”白羽溪安抚道。
温北英听话地闭上眼睛,白羽溪轻轻拍着他的手哄睡。
他们二人的位置在互换。
从温北英患得患失变成了他,从温北英爱他变成了他爱温北英,付出成圆,温北英花很多年的时间爱他,白羽溪也为他铸造温泉,养山养水。
快到天亮,白羽溪才睡过去,他甚至想拿一副手铐来将温北英铐住,以便求证这不是梦境。
白羽溪不敢睡,害怕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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