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江正召在门口被晾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那位宦官倒是客客气气出来请人了。
“我们天后要见公子,请公子随我来。”阿普冲着江正召行了个礼。
江正召耸耸肩,对阿普不伦不类的礼节倒是无所谓,就是对‘天后’这个称谓,忍不住默默翻了个白眼。
宣慰使府本就不算太华丽,或许地势不平的关系,房屋建的层层叠叠,走路像是在兜圈,明明不长的路,硬是走了几刻钟。
“大殿到了,公子请进。”阿普站在殿门口,向江正召指了指正门。
这座大殿贴着山壁而建,不是重檐式宫殿建筑,外观看上去并不深,而且殿门与普通房门更没太大区别,只是门关着。
门外没侍卫,而阿普站的笔直,丝毫没想要为客人开门的意思。
好吧。江正召看了他一眼,准备上前推门而入。
“公子小心。”沈维汉在他耳边小声道。话音未落,已侧身抢在他之前,单手推开殿门。
或许是外面过于明亮,而殿内又没点灯,从外向内望去一片漆黑。没道理,明明不深的大殿怎会如此?除非,这座大殿有一半是在山腹之中!
江正召不敢随便进内,假装镇定的微微一笑,故意站在门口,拍拍沈维汉,大声道:“我们是来谈丹砂生意的,这生意十万两起步。任谁都不会蠢到放弃几十万两的生意,胡乱杀人。何况,战事将近,思州更需要长期稳定的收入,这样才能维持军费开支。别紧张,我们是商人,这时候,没人这么傻的。”
沈维汉点了点头,知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毫不放松警戒。
江正召回身看着这黑漆漆的大殿,里面似乎没一丝动静,担心没人听到。于是皱着眉,飞快想着有什么不进去的办法。
大概是见他半晌没进殿,终于传出女子的声音,“公子站在外头,可谈不了几十万两的生意。”
江正召听到这声,略安心的笑了笑,“初来贵宝地,主人不开口,自是不敢入,就怕失了礼数,让人笑话。”
女子一阵爽朗的笑声,“就你们汉人规矩多。”
江正召又看了眼沈维汉,见他仍是戒备的姿势,点了点头,大步跨进大殿。沈维汉落后三步,却被阿普一把挡住,说道:“这大殿,随从不得入内。”
沈维汉根本不理,阿普只觉眼前一花,沈维汉已绕过他进入殿内。一踏进殿,瞬间,几十支长箭迎面射到,沈维汉不得已,后退侧身闪避。
只听有人大声怒吼:“放肆!大殿内,随从不得入!”随着这一声,江正召身后突然掉下一道铁墙。
沈维汉大惊,猛的冲上前。此时,上百支长箭汇成阵箭雨,齐射沈维汉。沈维汉一把扯下身上衣衫,挥衣成幕挡住箭雨。几乎同时,随着箭雨,角落里冲出十名武士,大刀狂砍,硬生生阻了他片刻。
就这片刻间,‘轰’一声巨响,随着地动,那道铁墙掉落,大殿分成两半,江正召被关在殿内。只听江正召在洞内大喊:“他并非随从!你们这是何意?”
“公子!”沈维汉急了,回身飞跃上房。一掌打去,屋顶应声而碎,露出山壁。没想到,大殿竟真是山洞改建,而这道铁墙与山壁齐平,已将整个山洞封了起来。
就这片刻,屋顶上围上了三、四十名苗人武士,弯刀一闪,向沈维汉攻去。沈维汉不死心,不离大殿外围,一掌掌打在这座大殿各处墙、顶。可是,即便大殿外面的伪装全部打碎,他与江正召之间仍是隔了堵铁墙。
这三、四十名武士极强悍,不过沈维汉身影如同鬼魅,根本无法困住他。猛然,一声长啸,瞬间各处屋顶出现几十名弓箭手,再次长箭齐发。
好在府中房屋众多,只见沈维汉在其间穿梭,硬是避过了几轮箭雨。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没过多久,府中的护卫、武士突然发现沈维汉不见了。
搜索一直进行到晚间,整个宣慰使府早被翻了底朝天,却仍是找不到人。
沈维汉不见踪迹,却苦了被关在洞内的江正召。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下,能想到的话都说了,毫无效果。按理,同被关的还有不知是不是田琛夫人的女子。
话说完、没人理,江正召反而坦然了。虽猜不到他们的目的,但要杀早动手了,目前情况定是不想要自己的命。至于沈维汉,以他的身手出城都没问题,更何况这小小宣慰使府。
于是,拿起小桌案上的蜡烛,细看起这不大不小的洞穴。洞里果然没人,说明这里有机关,但直到小蜡烛快要点完了,都没找到机关所在。
没办法,见到一旁桌上摆着些果子、团子,江正召索性不客气的拿了几个,坐到一旁顾自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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