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只有您还当没事一样。”红绫有些恨铁不成钢,“还不如在苏州。”
“好了好了。”张斓拍拍她,“明明就是你想多了,我们回房吧。”
春和宫。
在家中禁足的朱瞻基,思了三天的过。若说赌钱、逃课,当然认。只是,这些明显都不是皇祖父要自己思的过,难道非要陷堂叔于不义才是对的?朱瞻基不懂。
三天过后,皇祖父像是忘记这事,并没像以往那样再召进宫,听他反省己过,即便如此,朱瞻基也开心不起来。闷了一天,纠结良久,终于在第二天,又到了宗人府客院。
朱孟炤自从那日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说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圣上居然还能不召?!连太子哥都没要见自己的意思。若是在武昌,光是带皇太孙去赌场一条,就够终老家庙了。难道京里的环境,这么宽松?
朱瞻基到的时候,朱孟炤已经无聊到缠着沈维汉教剑法了。
“堂叔。”
朱孟炤看到他真有些惊讶,“你?又不上学?”这皇太孙是没人管了?
朱瞻基笑了笑,表情反而有些落寞,“堂叔,我来之前去司礼监问了问,张斓的名字被遗漏了,今年定了新的规矩,遗漏不补录。”
朱孟炤看着他,静了半晌,皱起眉不相信的问:“你做的?”又摇了摇头,“你怎么可能让司礼监改规矩?”
朱瞻基没回答,脸上保持着凄惨的微笑说:“总之,张斓是不能进宫了。”
朱孟炤示意沈维汉退下,走到朱瞻基身边,小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朱瞻基摇摇头,突然有些心酸,眼圈发红,吸了口气想忍,眼泪却还是流了下来。他像是怕人看到,急忙伸手擦掉。
“他们打你了?”朱孟炤看看四周,没见到人,拿出帕子帮朱瞻基擦了擦还在往下掉的眼泪,担心的问。
朱瞻基只是摇头,哭的更伤心了。
朱孟炤拉过他,“我们进屋说。”
进了屋,过了一会,朱瞻基总算止住了泪,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赌场的事?还是张斓?”朱孟炤很清楚,谁才能让司礼监改规矩。但这两件事,都与自己有关,怎么圣上到现在都不见自己?总不能是这个小鬼全部认下了?就算这样,也该召吧?
朱瞻基情绪低落、低头不答。
二人静静坐了会,朱孟炤起身从内室拿出一小坛酒,当着朱瞻基的面拍开泥封,找了两只茶碗满上,一碗递给了朱瞻基。“来一点。”
朱瞻基盯着这碗酒摇头。
“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一点,然后睡一觉就没事了。”朱孟炤说着,将酒碗放到他面前。
朱瞻基还是摇头,小声说:“这是酒。”
“是啊,酒能浇愁。”朱孟炤说完这句,笑起来,“按说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来的愁?我记得,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天天逃学,被老爹禁足就爬墙出去玩。”
朱瞻基一愣,好奇的抬头看着朱孟炤,问:“然后呢?”
“然后?有时候能不被发现的爬回来;有时候运气不好,要么打一顿、要么跪家庙,反正虱多不痒,无所谓。再后来,我爹都不用禁足这招,有时甚至懒得打,直接跪。哈,我们楚府的宗庙,有几片瓦、几根梁、墙上有几条细缝,我都清清楚楚。”朱孟炤笑着拿起酒碗,朝朱瞻基做了个‘干’的姿势,就一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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