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夜,宫城中上了灯,处处都是温暖的黄。
朱棣细看着手中奏折,案前几叠奏折好似没少。刘胜通端着参汤开了殿门进来,见朱棣正忙,将参汤轻轻放在案上,不敢打扰。
“瞻基回家了?”朱棣头都没抬,随口问。
“回万岁爷,皇太孙已经回宫。”刘胜通回道。
朱棣继续批着奏折,殿中静的只有灯烛的燃烧声。终于,朱棣放下手中的笔,端起碗喝了口参汤。
刘胜通见缝插针的上前说道:“万岁,之前宗人府报,已过了亥时二刻,景陵郡王仍未归。”
“嗯?”
刘胜通又压低声音道:“万岁爷,外头来报,今晚见到汉王与景陵郡王,在宗人府不远处聊了片刻。”刘胜通抬头看了看朱棣的反应,见他在等自己说下去,继续道:“之后,景陵郡王就没再进宗人府,而是去了耿珍府中。”
“耿?”
“回万岁爷,耿氏与楚王是姻亲。耿珍长居京城,曾在刑部就职,不过前年起就已经告了病退。”刘胜通说完,犹豫再三,见朱棣放下茶碗又拿起笔。下了决定,小声说:“景陵郡王并没再去十斤赌坊。”
朱棣停了停笔,轻轻‘哼’了一声。
刘胜通极小心的提了一句,“万岁爷,明日召不召?”
“不召。”
耿府的早上,鸟语花香。
朱孟炤起了个大早,离开时,明显见到耿珍半张脸的黑眼圈,居然还让仆人搀扶着来送客。要不要这样?就为告诉自己一晚上没睡好?演过了,老兄。
“殿下,我家老爷多年前就告病在家,昨晚又发气喘……”老仆搀着耿珍眼中含泪的说。
“阿贵,不得无礼。”耿珍有气无力的说完,又挣扎着给朱孟炤行礼,“殿下,今日、今日……日……”这次话没说完,居然双眼一闭瘫倒在地。
“老爷……”原本搀扶着耿珍的老仆,嚎哭着扑了上去。
啊?这都做的出来?朱孟炤狠狠翻了个白眼。
离了耿府之后,带着沈维汉在街上逛了一上午,终于叹了口气说:“老沈,回宗人府。”
“是。”沈维汉顿了顿,小声问:“圣上会召?”
“算了,认了。”朱孟炤脸上露个假笑,“京里挺好的,我还能在宗人府住到天荒地老。”转头,轻轻说了句,“我赌汉王不敢动我。”
一进宗人府客院的大门,朱孟炤老远就看到,朱瞻基站在自己住的院子外面。于是,皱眉小声嘟哝道:“怎么又来?”
“堂叔。”朱瞻基面带微笑,快步迎了上来,“昨日多谢堂叔教诲,让堂叔挂心了。”说完深深施了一礼。
“你……今天又不上课?”朱孟炤无语了。这可是还在读书的皇太孙,宫中安排的学业,未免太空了吧。
朱瞻基红了红脸。这时间能出门,完全是因为逃课,也不知陪读能不能顶得住先生盘查。冒这风险,只是觉得昨天与堂叔相处的不错,今日也该趁热打铁。特别还让堂叔四处筹钱,毕竟在京城,堂叔并无至交好友,听说还求去了耿府。“侄儿今日来,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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