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日在朝堂上帮着三皇子说话了?”贤贵妃拿起一本书问道。
今年已经三十九岁的贤贵妃皮肤白皙、紧致,一双丹凤眼、眼角眉梢间全是淡然和从容,正蓝色的宫装衬的她大气尊贵,简单的秋云髻上只簪了一只凤钗。容貌上二皇子有六七分遗传了贤贵妃的美貌,还有着楚家人的三分英气,所以他也是几个皇子里最为英俊的皇子。
二皇子楚煦对着自己的母妃犯花痴,贤贵妃也不在意,这混小子五六岁的时候就说过:“我与母妃如此相似,夸您貌美就是赞扬我呢!”与其说二皇子楚煦是在对着贤贵妃犯花痴不如说他在沉迷于自己的美貌中。
“问你话呢?”贤贵妃拿书砸了二皇子楚煦一下,二皇子楚煦往后面一靠:“母妃,只有这大周姓楚,我才是尊贵无比的二皇子。”
贤贵妃也是一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盛夏已过、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身为宫嫔、若是大周没了死倒是她们这些女人最好的解脱了。
“后悔投身帝王家了?”贤贵妃淡淡地问道。
“人各有命,我既然享受了天家的富贵,那也要承受这富贵带来的责任。”二皇子楚煦的唇边依旧是淡淡的笑。
“想去北地?”贤贵妃的话虽然是问句,可是话里的意思确实是肯定的。这个儿子是她生的,什么德行她最清楚。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骨子里却是最重规矩、感情。
“大皇子已经在北地了,皇上不会同意你再去的。”贤贵妃不想儿子抱有幻想,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所以,我能不能去北地就看母妃的了!”二皇子楚煦笑着给贤贵妃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她的嘴边。贤贵妃接过儿子的孝敬,可是依旧说道:“我去求情也没用,皇上不会答应的。”
“皇后娘娘把许家马场几万匹良马都送给了江洛浔,若不是大周危疑,许家断不会破釜沉舟如此行事的。”二皇子楚煦又剥了一颗葡萄,再次递过去。
贤贵妃突然觉得嘴里的葡萄不香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记得你上次各位剥葡萄是你十九岁不想大婚吧?”
“母妃的记性真好,五年前的事了竟然还记得。”二皇子楚煦笑着说道,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贤贵妃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椒房殿的方向,你去求求皇后吧,皇上今晚会去那的。”
楚煦知道他母妃这算是同意了,施了一礼就出去了。贤贵妃看着儿子出去的背影问飞霜:“你说我下一次吃到他剥的葡萄是什么时候?”
飞霜笑了笑,轻声道:“那您就赶紧定下二皇子妃的人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吃到了。”
“这个啊,也是个情种。”贤贵妃拿起刚才放下的书继续看了起来,只是好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椒房殿西偏殿,皇后娘娘不可思议地看着楚煦:“你想去北地?”
“回母后的话,儿臣确实想去北地。大皇兄一个人在那里儿臣不放心,所以儿臣想去帮忙。”楚煦一脸郑重地解释道。
“不行,你不能去。”皇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楚煦的请求。
楚煦一愣,他是真的有些发愣。原本以为皇后会很高兴探能主动请缨去北地的,毕竟那里危险。
“母后,我已经跟我母妃说过了,他让我来求您,说您有办法帮我的。”楚煦怕皇后误会,赶紧又解释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求你父皇?”皇后问道。
“母妃说父皇不会同意的,而且儿臣也认为父皇不会轻易同意的。可是母后在父皇的心里有着极重的位置,若是您开口,父皇多半会同意的。”楚煦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给皇后听。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去北地吗?按理说我为了自己的儿子,是最应该高兴你能去北地的。”皇后笑了笑,看着楚煦问道。
楚煦从未见想过皇后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父皇成年的儿子只有你们三个,你大皇兄已经在北地了。你三弟什么性子你也是了解的,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大周指望不上他!岁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为大周计,我不会同意你离开京都的,更不会让你这个时候去北地!”皇后看着楚煦,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她的长子至今未归,她为之殚精竭虑、提心吊胆!江洛浔能去北地她是高兴的,最起码江洛浔去了,她的长子就会多一分安全!昨日捷报传回来,她高兴的整夜未眠,虽然捷报里对楚烈只字未提,可是这个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大皇子出事,没人敢拦下这个消息不往京里传报的!
皇后看着楚煦说道:“不用去打你父皇的主意,就算他同意我也会极力反对的。”见楚煦的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色,皇后对身边的大宫女吩咐道:“怀素,传本宫懿旨:二皇子从即日起留宿宫中的饮月轩、无本宫懿旨有敢私放二皇子出宫者斩!”
二皇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后,这位一向温婉大气的中宫皇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跋扈?
“母后?”二皇子看着起身欲离开的皇后不自主地喊了一声。
“嗯、不错,这声母后比之前叫的真心多了。”皇后笑着就走出了偏殿,快到门口时站住脚步想了想说道:“若是闲着无聊,我倒是可以求你父皇让你去户部转转。”
楚煦愣了愣立马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赶紧躬身施礼:“儿臣谢母后!”
楚煦出了椒房殿,一边无聊地往外走一边对着常随千宝抱怨道:“我这差事没求来,还得兴高采烈的谢谢母后,什么命啊!”想到从今天就不能出宫了,只能住在饮月轩不禁长叹一声: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当贤贵妃听到楚煦被皇后强制留在宫里的时候,差点笑喷。不禁摇头道:“这个傻小子!”
“娘娘知道咱们二皇子去不了北地?”飞霜有些好奇地问道。
“咱们这位许氏皇后啊,虽然出身商贾但是却大气的很。若不是皇上当年被人暗算,这宫里又怎么会只有三位成年的皇子?”贤贵妃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当年夺嫡之路凶险异常。皇上被自己的兄弟下了药,不可能再有孩子。幸亏王府里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但还是没能保住皇后肚子里的那一个。
最危险的时候,皇后把三个孩子藏在不同的地方,有时候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楚煦晚上会睡在哪。整整四年的时间,她和皇后战战兢兢地保护着她们仅存的三个孩子,一时一刻不敢让他们离开视线。记得皇后为了保护楚煦被假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手臂,当即就断了。因为不敢让外人医治,一直拖了两天等到可信的太医出宫才敢医治,到现在只要是阴天下雨皇后的那条胳膊仍是酸痛不已。
“飞霜,那年楚煦才五岁,正是人嫌狗烦的年纪。他打碎了宫里赏赐下来的一只玉碗,我被气的不行,拿着竹条要打他,皇后那时候还是王妃,把楚煦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让我打。我气的不行,非打不可。皇后就对着我吼:“儿子是她的,想打没门儿!”
“你气不过,一竹条就抽了下来,被我一躲就抽在了我的后背上。后来你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哭,还得我这个受伤的安慰你。”皇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后您怎么来了?”贤贵妃很是奇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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