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池当初是踩着同僚的头颅上位的。”
“这人贪墨腐化、营私舞弊、枉为国之栋梁!”
“为师的叔祖的表姐的哥哥的二姨娘家中的伙计,曾经亲眼看见白墨池吃孩童,尤其是棠儿你这样的小姑娘!”
“……”
古天齐连续不断的“讨伐”了白墨池整整半个时辰。
郁棠根本插不上话。
起初时她还颇为诧异,但越到后面,就发现师父越是胡扯。
白征、白杨还有白淮的确是被义父所救,而且义父待他三人也是极好的。
她不明白自己认了义父这件事,为何会让师父反应如此激烈。
而且郁棠也是第一次发现师父的口才竟是这样好,若非她尚能辨别事理,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郁棠知道,自己制止不了师父。
她乖巧的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古天齐说完,直至古天齐说到词穷,再也找不出任何骂人的话来形容白墨池时,他终于停歇了。
一直坐在藤椅上的赵澈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饮着茶,大约能猜出,他不在的时候,古天齐是如何在郁棠跟前说他的坏话。
古天齐喘了几口气,这半个时辰下来,他仿佛跋山涉水而来,嗓子都哑了。
怀揣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古天齐问道:“棠儿,为师跟你说了这样多,你可看清楚白墨池那厮了?”
郁棠:“……”
师父还是老小孩,需要哄着点才行。
离着机关大赛的日子更近了,郁棠没有时间浪费,而且她日后要想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立足于世,她需要白墨池这样的义父。
就哄道:“师父,棠儿既然已经认了义父,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这也是师父平时教我的,做人不可言而无信。师父放心,棠儿会一直孝敬您,在这世上,谁也没有人比师父重要,那……师父现在就开始今天的授课吧,徒儿最是喜欢跟着师父研习机关术了。”
郁棠长相娇媚,一把小嗓子更是细细柔柔,她的乖巧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
古天齐可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听见郁棠这样说,他只觉自己轻飘飘的,下一刻就能拯救世界。
“好棠儿,为师就知道你厌恶白墨池,一定是白墨池逼迫你认他为父的!”这个问题,对古天齐似乎很重要。
其实,郁棠并不厌恶白墨池。
为了安抚师父,只好昧着良心:“师父,义父他与师父不同,不可一概而论,师父心善阔达,是徒儿效仿之楷模。”
这话是最好的灵药。
古天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顺畅了。
安抚好了古天齐,郁棠正松了口气,却发现赵澈一直不曾离开,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郁棠心惊了一下:晋王今日一直很古怪,从离开白府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莫不是生气了?
为何?
难道师叔也与师父一样?
郁棠不想多事,即便赵澈是她的师叔,可她隐约感觉,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师叔的对手。
赵澈见小女子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男人哼笑了一声:“棠儿现在是贵人多忘事了?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若非他需要她,他真的会好生惩戒这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见异思迁的小女子!
郁棠转过身来,古天齐自是没有直接离开,他现在不仅要防备着那几个可能是郁棠爹亲的人,连带着赵澈、白征、明远博等人也需得防备!
郁棠面上笑了笑:“王爷……不,师叔,我还需钻研机关术,今日就不与师叔多言了。”
赵澈很少去窥听旁人心思。
一次窥听,会让功力大损,且会带来剧烈头痛。
不过郁棠不一样,他靠近了她,本就会治愈头疾,窥听她的心思易如反掌。
赵澈稍一凝神,就听见郁棠内心的小九九。
郁棠:【晋王虽是我师叔,可他委实不该那样靠近我,今日从白府归来时,他岂能拖着我的腰上马车?日后还是远离一些为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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