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尾巴了是怎么着,没头没脑的。”林子巍发现是我,摸着被撞到的鼻子,没好气的低吼。
最近这小子不知道犯的什么病,说话老难听,真是一点不把我当助教。
强打精神的我准备把精神用在正事上,不想和他废话,更懒得说话,弯下腰拣起地上的东西交到他手里,默默的来到我的画架旁,掀起盖在上边的画布,然后坐了下来,沉淀情绪。
“我说月助,丧打游魂的,脸色也不好,发生什么事了。”林子巍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在状态,跟在我身后返回屋子里,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拿起画笔,不解的问我。
也许大家都看惯了我没心没肺的样子,骤然的颓废和憔悴,让他很惊奇。
我已经拿起笔的手顿了顿,出门时只拢了把头发,脸也没洗,想必哭过的痕迹过于明显,让林子巍发现了。
抬起左手揉了揉脸,又用力的搓了两下麻木的后脑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没什么,饿的。”
“饿的?”林子巍不肯相信的俯低身子,仔细研究我的脸,“我怎么看你眼睛有点红,这是饿哭了?不至于吧,外卖有的是,你舍不得钱,我可以请你一顿,不要钱那种。魏老师呢,那种宠妻狂魔怎么会让你饿哭?”
咬咬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怕我不哭是怎么着。
我眨眨因为哭而干涩的眼睛,躲开他的探究,伸手把他推出去,“没有,你看错了。我要画一会儿,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惹我。”
林子巍没再说什么,叮嘱我早点回去后,抱着怀里的东西走了。
我挺直着脊背,一直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方才放松自己,垮下双肩。
盯着宣纸上的明媚女子沐浴着月色在塘边翩翩起舞,那半只浮在空气中的玉足需要我将其补充完整。
可手上拿着笔,却完全找不到感觉。
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才收敛了外放的情绪,把自己沉入画中,把自己想象成那个为了心上人开心舞蹈的汉朝女子。
微风沉醉,葱指纤纤,玉足挑起晶莹的水珠,人间绝美的景致。
收了画笔,关上水晶屋的灯离开时,已经十点半。
我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幽暗的光线、在暗夜里被无限放大的脚步声,让我无比的想念大哥,倍感孤独。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夜里、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公寓的小路上。
刚踏出小院子,就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背朝我的站在距离院门几步远的地方,长手长脚,瘦骨嶙峋。
魏清风?
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儿?他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从前关于他的记忆太过不堪,一见到他,抵触便从内心深处涌出来,身体的每个毛孔都特别警觉。
我的脚步惊动了他,他转过身,用漆黑的眸盯着我,眉眼是我记忆中的样子,眉目如画,以夜色做背景,更显得线条清晰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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