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默默补充了一句:除了他家里持反对态度。
“你知道通过换血,是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自身水平的吧?”
愈合能力有上限,血统决定了上限高低。有的吸血鬼顶多撞上了膝盖能自愈,而有的吸血鬼即便脑死亡了,有朝一日也能够自发醒来。
通过强者向弱者的输送,说不定命悬一线的吸血鬼就有挽回的希望。
不过这仅存于理论,实践上由于所需的血量远超限定范围,威胁到了输送方的生命安全,被明令禁止。
“知道呀。”云枝没精打采地回答。
楼朔说:“那你知不知道沈习甫的爱人是谁?”
“不知道,正好换成我向你请教了。”云枝道。
他的表情过于失落,以至于楼朔有些说不下去。
酝酿了一会,楼朔才开口。
“虽然他对私生活隐瞒得很好,但我们血族都知道,他和白宜彻都结婚领证了。当初为了能登记,他跟他哥哥偷了户口本,回家以后,被老爷子用棍子揍了个半死。”
香烟再次燃尽,他道:“白宜彻那时候在外地开研讨会,得知以后心急火燎地搭车过去看他,宴奉的车。”
他委婉地说了一遍,云枝直白地问了一遍:“就是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位?”
不等楼朔点头,他飞快地说了句:“怎么可能。”
他知道沈习甫有个同性恋人,不过没能长久。
对方总是出现在老师的油画里,以面目朦胧的形式,或是背影或是侧脸,但画中情感浓烈,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爱意和留恋。
云枝以为他们年少轻狂地结婚,耐不住生活中的琐碎摩擦,最终一拍两散,根本设想到如此戏剧性的矛盾。
那沈习甫收留他……
过往的一切都有了理由,那些伤害并非是临时起意,早在最初就埋在了伏笔。
表面上的两小无猜,只是一个理应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偶遇了一只早被标定用途的血袋。
“你可以去问问白栖迟,会收到一样的答案。”楼朔道。
他慢吞吞地直起身来,心情复杂地望着云枝。
有一瞬间,活了三百多年的吸血鬼动了同情心,想要摸下头发以示安慰,但嫌不太合适。
“接下来看你的意愿,你要是想搞清楚所有的前因后果,我可以上报,血族到时候会派……”
不等楼朔说完,云枝道:“我不想清楚。”
沈习甫已经病逝,有的秘密已经跟着带入坟墓。而且,他不想再听到raglan的名字,光是刚才提到一句,就记起了那个人是怎么在沈家老爷子的默许下,残暴地弄折自己的左手的。
骨折断裂的缝隙已经愈合,心里的创伤始终横在那里,每一次回忆都是揭开一次痂。
更何况他还消化不了父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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