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9日,星期天。
三川市,机械厂家属院附近,围满了拉着架子车卖青麦穗的乡亲们。
去年有人卖麦穗赚了不少钱,后入局的乡亲们赔了不少。
今年,在距离小满还有两天的时候,不少乡亲们天不亮就起来收割了几分地的小麦,拉着架子车直接跑到各个工矿企业的家属院里,售卖青麦仁。
有了去年的教训,许多人乡亲们一次都不敢割太多的青麦穗,少的割个一两分地看看卖的快不快,多的割上五六分地,拉着来市里和县里叫麦。
临近晌午,一群乡亲们聚在一起,拿着从家带的窝头,一边吃饭,一边盘算着今天的收获。
“老徐,你那咋样?”
“别说了,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天不亮我就起来了,到了机械厂一看,好家伙已经摆好了五六个架子车了。”
“谁说不是?年上麦穗还一分钱,今儿个才开始就一分钱俩了。
就这还卖个球?”
“是哩,也毕了,卖完还是回家吧,等个十来天收麦吧!”
“就是嘞!再干下去又得赔钱。”
傍晚,杨春雷拉着架子车回到了家,同行的还有十来个乡亲们。
张桂花看到丈夫回来,连忙跑到跟前帮忙推车,看着空荡荡的架子车,心里就是一喜,但看到丈夫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又有些担心。
回到家后,张桂花这才小声地问道:
“当家的,出啥事儿了?”
“没事儿,就是麦穗不赚钱,今儿才第一天就一分钱俩了,再过几天估计更低,弄不好和去年一样。”
杨春雷说着有些愁容满面。
“嗐,少赚也是赚,卖了这三分地,也多了不少钱,明儿个咱不去了,今儿个星期天,城里人都放假才卖了这点儿,明儿个估计要赔钱了。”
“说的也是,我就是心里不得劲儿。”
“有啥不得劲儿的?去年要不是小武咱们忙,赚的钱指不定得吐出去多少!
今年他们家都没人去卖麦穗,要我说啊!咱以后跟着春生哥他们就成,他们干啥咱干啥,赚不到大钱赚小钱,他们吃肉咱喝汤,他们今儿没去卖麦穗,估计小武早就算到了,他们才不去费这死劲呢!”
“也是嘞!你说小武有真厉害?”
“不厉害,人家能考上状元吗?”
“那是嘞!”
……
京大,图书馆里。
赵晓雅看着眼前的外文书籍,一边看一边翻译,写完后,又对着外文原件,再次比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叠好信纸,塞进了信封里。
打开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本阜邮票,认真地贴好,这才拿着信封走出了图书馆,走到邮筒面前把信投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赵晓雅暗自期待着,顺利的话只要一周就能收到汇款单。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除了当作家赚钱外,最受人欢迎的无疑就是当个兼职翻译,翻译好一篇外文资料,少则几块多则十几块,对于某些非常难的资料,更是高达几十上百块。
一个月翻译上个十篇,就能赶上普通工人一两个月的工资了。
这个时候国家的西语人才稀缺,属于资料多,人手少的情况,赵晓雅每周投上三四篇稿子,运气好的话全过,运气不好只能过个一两篇,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已经被人翻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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