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扬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没有电话,没有信件,没有只言片语。
银杏从最开始的淡定,到后来坐立不安。
她没事时就守在家里的电话机旁边,锻炼出秒接电话的技能,普普通通的电话铃声竟让她听出交响乐的感觉。
可是一次次失望,打电话的不是想过来进货的,就是许珍说那边联系发货确认收款的事。
为了进一步扩大生意圈,李大力在九月份便开始做批发,并依据银杏的口述,制定了一系列的条条框框,方便管理。由于市场前景大,过来进货的人还挺多,络绎不绝。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银杏做梦梦到许扬掉到河里被大水冲走,一下子无影无踪。
她吓得当场醒,满身虚汗,头发也汗涔涔的。
踢踏上拖鞋给许母打电话,仍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草草喝完一碗粥,眼皮竟然开始跳。
真不是个好兆头,更加担惊受怕起来。
二号店也看顾不上,当起甩手掌柜,把事情全部丢给陈兰。
自从那天晚上,陈兰当监视器的事被捅破后,她一直忐忑,担心银杏把她开掉。
虽说可以去其他地方继续找兼职,可工资高,离得近,老板又好说话,还能时时兼顾学习的工作实在是太少。
陈兰对一切心知肚明,只要银杏不提让她走的事儿,她绝对不放弃,更不可能主动提出辞职。每天兢兢业业的到店铺里面去,甚至比以前还用心好几倍。
但是,银杏现在对陈兰大为改观,她再也不是银杏心目中那个老实总为家计忧愁的上铺。想让她走,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接任人选,再加上当初签了一年的合同,还剩两三个月就到期,干脆等时间满后再提。
至于章巧巧,银杏则死活不松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绝对不允许她再去二号店,怕她哪天捅出大篓子。
不过章巧巧经过几个月的洗礼,脸皮练的厚厚的,一直不放弃。眼看不能再在店铺做下去,她又提出想像孙家慧那样,从银杏手里批发衣服。
怎么可能,银杏再也不想再跟她打交道,甚至无比后悔当时招了她。
野心大,嘴巴漏,歪点子多,一个定时炸弹。
好不容易才丢出家门,半点不想沾。
陈兰自顾不暇,一句好话不敢替她讲,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间接的劝说小姑子回老家。
结果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章巧巧擦鼻子抹眼泪,控诉嫂子对她的不管不顾,还特地给家里写信,诉说自己的种种不公待遇。
最后,陈兰收到老家寄过来的一封措辞严厉,通篇指责的回信。
彻底丢开手,小姑子爱咋的咋的,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也没钱支援,随她自生自灭去。
银杏对这对姑嫂好感全无,更懒得打听她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如果不是史小花主动讲,顺耳听了那么两句,根本不会知道她精神萎靡的这段时间内大家的生活异彩纷呈,据说陈兰那几天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期末考试的脚步渐渐走近,银杏却没有心情复习,心焦的不得了,连续几天失眠。
控制不住的想东想西,就怕万一。
许母过来开会,看到银杏的样子吓一跳,“银杏,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手背贴上银杏的额头,温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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