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学究”背起王婷婷床上的被褥,一只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手拉着王婷婷往外走。
眼睁睁的看着俩人从眼前走过,银杏在心底呐喊,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神马,只不过晚来了半天而已,好像错过了什么大事。
“她做什么啊,换专业了?把被子抱到哪里去啊?”银杏侧过头跟站得最近的陈兰打听。
陈兰有两儿一女,老公还是个临时工,家里负担很重。她节省的不行,每顿都是窝窝头,省下来的票和钱全部寄回家里。去年刚开学的时候整天愁眉苦脸,眉毛就没舒展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的愁容少了些。
她睡在银杏的上铺,俩人关系还不错。大家都疏远排斥银杏的时候,她照样和银杏说说笑笑,适当还会伸出援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忙。
“王婷婷休学了。”
陈兰的话像个深水炸弹,炸的银杏的脑袋发懵。她们这届的大学生那简直是比金鸡蛋还珍贵,毕业了包分配,捧铁饭碗,吃公家饭,受欢迎的程度堪比后世的那些科技大佬,王婷婷的家人是怎么同意她休学的。
银杏指着门外面,“刚才那个是她老公?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再来上学啊。”
俩人虽然不对盘,但还是希望王婷婷能把大学读完,到时候分配工作,就算领导不喜欢,只要不出大错就不会失业。她的性格不讨喜,不够圆滑,说话又难听,分分钟让人暴走的节奏。工作后,同事少有同学的这种包容心。
“她老公昨天陪她过来的,一起去找的老师,说是休学半年,到时候和下一级一起上课。”
她们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只比下一届的学生早上半年学。
陈兰左右看了两眼,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秦小小和梅寒出去送王婷婷去了,“她上学期期末考的不好,成绩往下降得很厉害。”
说完怪异的看了银杏一眼,王婷婷休学虽不是银杏直接导致的,可是跟她撇不开关系。王婷婷要强,不甘于落后,拼了命的学习,可就是赶不上啥都不在意的银杏,轻轻松松的学,开开心心的考,成绩却一次比一次好,让人嫉妒的发狂。
银杏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唏嘘不已。
以前总听说有那种成绩特别好的天之骄子,从小就是父母的骄傲,在老师的表扬亲朋的追捧同学的仰慕中长大,一路顺风顺水考上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上大学后却水土不服,同学们个顶个的厉害,自己在新学校中平平无奇,没有了鲜花也没有了掌声,时间长了,人抑郁了,最后有休学的,有退学的,还有喝药的。
她总觉得这是一种谣传,就算有也只是个例,罕见。
原来这种“病”离自己也很近。
难怪以后的心理医生很吃香,听说都是按小时计,那种厉害点的医生没有点人脉和能力都预约不到。
现在转去学心理估计来不及了,好像也没听说可以换专业的。
银杏坐在那心里拐了几个弯,思绪越飘越远。
压根没注意到许扬默默的帮她把规整东西,摆得整整齐齐,惹得室友们频频望过来,倒是陈兰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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