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九辞不为所动,使臣继续如泣如诉的说着:“臣下只是个文臣,比不过北塬地位崇高。我朝弃文崇文多年,文臣实在是没什么地位,这次派了臣下前来道歉,本就是心存侥幸,望侯爷心有怜悯,换个条件吧。”
若是萧九辞铁了心真的二王子另一条胳膊,这位使臣并不怀疑萧九辞会做不到。只是这话他要是带回去交代,只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萧九辞稍稍挑眉,其实使臣这般的声泪俱下,在自己看来,她并不是没有动容,只是诱敌深入,才能得知深浅这个道理,是萧九辞从小就知道的。
先进后退,产生了差距,才能让对方得知不易,感有教训。
“你凭什么认为本候是个心存善念的人?死在本候手里的北塬士兵本候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了,就连北塬那几个不怕死的副将,本候斩他们首级时也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使臣瘫软的身子坐在地上,好像抱着视死如归的念想,缓缓将视线移到萧九辞的脚边,嘴里痴痴的念着:“臣下自知不如武将生死看淡,一切只因家中妻儿老小,才贪念妄从侯爷手下逃过生死。”
萧九辞对他的回答并没有做出什么感想,淡淡的想起什么,就只觉得心有些累了,只让使臣回去告诉北塬王:“本候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一次北塬应该庆幸那一箭没有要了本候亲兵的性命!那位亲兵年纪比本候还要小却三番五次救过本候的性命,所以本候要北塬王三年之内另交五万精马给我南冀军,然后先前答应的汗血宝马本侯一并收下了。否则的话,二王子布鲁戚桉的性命还要自看天意了!”
“今本侯亲写一纸合约,三年内若未交足五万马匹给南冀军,到时候本侯必取布鲁戚桉的性命!”
看萧九辞提笔,使臣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侯爷,如此大手笔,北塬举国上下实在是拿不出啊……”
萧九辞不耐的抬眸,“没叫你现在拿,三年内交齐便好。”
“可是……”
“差不多就得了,休要讨价还价了!本侯的耐心不多了,若是多说两句,小心你的脑袋。”
萧九辞心情不佳,并不想再听使臣辩驳,写完了直接按了印就摆手喊人:“来人,送使臣回去吧。”
门外的士兵进来帮萧九辞将信封交给使臣,拉起使臣就要往外走。
萧九辞却故意撇嘴揶揄道:“回去以后,把这欠条交给你们大王,若是答应就按印,按了再给本侯送回来,就算是个约定了。”
就在使臣要被拉出去之际,萧九辞又坏笑的补了一句:“下回让你们大王好好约束御下,惹到本侯头上来,可不是这么好道歉的。”
说完,萧九辞自己都被气笑了,上回自己答应北塬大王夫人百万两赔款自己支付还给她的,现如今让北塬赔偿自己五万匹精马。
马场里一匹精马大概在三十两银子左右,好一点的也要五十两一匹,就算三十两一匹马买入,五万匹精马也要最少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按照北塬现在的处境,能拿出三百万两给大舜已经是不错的了,还好此次大舜也没有狮子大开口,不然怎会只要北塬这么点赔款。
主要还是草原抵了债啊。
萧九辞也不讹他们,三年之内要他赔完这些马匹,已经是很不错了,要不然就布鲁戚桉那个死样,她非得前去拧掉他的脑袋。
这样想着,目光又随着从帐帘外日光射进的方向看去。
午时候的日光照透了屏风,屏风后面那个软榻上逐渐清晰俊逸的侧颜。
不得不说,萧覃衍的脸是武将中好看的代表者,有武将麦偏白的肤色,高挺眉峰凌睿瑞凤眼,俊逸的棱角,还带着武将征战沙场磨砺感,这种感觉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不管从哪里看都好看。
那张不薄不厚的嘴唇很显唇珠,很耐看也很漂亮,不紧不慢的念着书,声音还没到变声期就很磁性了。
萧九辞只记得,前两年自己还笑话过萧洵他们的声音变的很奇怪,后来才发现,原来是男子成长时必然要经过的路。
萧覃衍跟着汪哲念着书,早就发现萧九辞一直看着自己,心里正想着她在看什么呢,就被汪哲敲了一记脑瓜:“咚!”
“看着书都念错了,该打!”
萧九辞见萧覃衍忽然挨打,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萧覃衍自己也没注意怎么就念错了,吃痛了以后就瞪着眼睛看汪哲。
汪哲也不理会这小儿一般的表情,就只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念书时,要时刻专心。第一次念错不要紧,就怕这回念了,下回还记错。”
汪哲嘴上叨叨个不停,萧覃衍也没多看他一眼,余光一直瞥着屏风这一边,看着那边萧九辞笑得嫣花缭乱的样子,顿时升起了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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