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抬手就要将这看着都难以入口的饭菜挥落在地,两个侍女开口提醒:“娘娘还请三思啊,这要是打掉了,这一顿可就没有了。外面不会再送来饭菜了,您得等到明日才有饭吃了。”
不曾想,听到这话的薛皇后,动作更加用力了,直接将这饭桌都猛的掀起:“呯锵!”
她这过激的样子吓坏了两个侍女,侍女不断后退直到退到墙边上。
只见打砸完了以后,她又开始像前几日一样,捶胸顿挫的乱挥一通,表情压抑怨恨,似乎在哭诉着什么,但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见着她要扑上来,两个侍女被她这疯样也吓死了,连忙相互搀扶着、喘着气逃了出去。顺带着将门也关了起来,也不管薛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死活了。
每日都这样被一个疯婆子吓得腿软,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伺候,深怕她发疯起来要打人。
屋里的薛皇后神情恍惚,惊愕,难以接受。
她还是觉着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皇儿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她是他的母后啊……
不会的,不会的。
随后便猛的起身,去拍打紧闭的门。
无声的哭喊着:“放本宫出去,叫太子来见本宫!”
“啊!”即使泪流满面,撕心裂肺的痛也于事无补,也无人听见她心底宛如渊谷的呐喊声!
刺骨之痛,莫过于此。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痛啊!真的痛啊!
另一边的薛府也不好过,太子下令薛家遭细作暗探,伤及府中大人。敕令左相大人薛桉祖在家好生修养,还派了专门的太医供着,重兵把守。
明着就是一副左相重伤在家修养,然后放权给太子。暗地里这个时候薛桉祖已经被气得病重,起不来身了。
这个白眼狼啊,真的是昏庸自负,不知好歹啊!
薛桉祖因为太子带着军队亲自入府,从太子的嘴里听到他将生母软禁毒哑,然后一瞬间气到歪嘴斜眼,双手麻痹扭曲着,身上不能动只是时不时的抽搐、口吐白沫。
薛家一干人等不得进出府门,所有的奴仆都归到太子手里,谁也不敢违背太子去帮一个老弱的去势相爷。
就这样,准备等死吧。
毕竟,太子可是将棺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随时要用上的。
若是他父皇不辛熬不过这个冬日,太子已经准备好了要让外祖父和母后给父皇陪葬。
他并不在乎什么皇权什么皇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皇祖父和父皇给的,就算是还回去也没什么的。只是母后和外祖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他没有牵连永昌伯府和辅国将军陆府,已经算是万分仁慈了。
谋害天子,诛九族都是不够赔的。
动手的那日,皇帝死死的拽住太子的手,告诉太子:“你乃二世定下的储君,万不可因此事污了贤名。”
若不是如此,太子一定会治薛家的罪,也会治自己不察之罪,然后自清废太子。
犹记那日,太子在雪夜的天里站到天亮,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如此,便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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