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就如同人的脾气一样说变就变,骤然昏暗来袭,雷公电母齐聚,直接下了一场暴雨以后,这天就彻底的黑了。
萧九辞正好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心神不宁的翻了翻从前父亲看过的书,双目含光的凝望着上面还有松劲势发的笔记。
指尖微颤着忍不住抚上绕有质感的纸张,萧九辞的心中是伤痛的。
从大书房魂不守舍的回芳香苑,萧九辞不知道为何感觉心事重重,天色也不早了,可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心情也一直提不起来,所以又带着萧覃衍去外院逛了一圈,发现整个府里都准备充足磨砺以须明日后,她浑浑噩噩的又回了芳香苑。
期间,萧九辞走路时快时慢,萧覃衍亦步亦趋的跟着。好几次萧九辞都踩空路差点摔倒,萧覃衍跟在后面看的实在是难受。
直到夜里,萧九辞不得不躺在床上睡觉,可一闭着眼睛,眼中就会浮现出那日萧辛抬父亲灵柩回京时的场景。她不是没有见过有些将军战死沙场后抬灵柩回来,尸骨都破碎不全。
可轮到自己的父亲时,她总是想着那样好的人,怎么就去的那样可惜。她未曾尽孝,也不听话,所以她的父亲去的那样早。
父亲离世许久,萧九辞会梦到战场厮杀如麻,刀剑入喉惊觉醒,也梦不到父亲一次入梦来。父亲是怪她的吧,怪她胡闹任性,不成样子;怪她娇蛮嚣张,日日惹是生非,平白污了他的清名。
夜里,萧九辞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不经意间抹了把脸,已然湿了枕头。吸了吸鼻子,转个身却又当做什么事也没有。
这一宿她都没睡好,总是感觉心里烦闷堵着一口气出不来。可她竟不知,屏风后站着的少年守了她许久。
自天黑到天快明了,直到听见她昏暗睡去,发出浅眠的轻息声。才独自回到耳房歇息。
这是萧覃衍第一次见到这个明媚骄阳的姑娘眉眼间郁郁寡欢,那嘴角虽然自然的上扬着,却处处透着冷意。
这陌生的感觉让萧覃衍感到心里不安,他的小侯爷,应该是那个骄阳似火,笑如烈日般耀眼的姑娘。她生来就是英气肆意的、那玉冠束发,衣袂飘飘如意气风发的少年女郎模样。
萧覃衍很想伸手去抹平她眉间的阴郁,可那始终是他遥不可及的日光;怕靠近了会灼伤,靠远了又怕别人触及伤害。
远远的守着她,就挺好。
萧覃衍回去歇着以后,也没睡得很死,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大约睡了一个多时辰,天渐渐明了,他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就不慌不忙的起了身。
这个时候,萧九辞也一早就醒了。耳力极好的她听着外面一巡一巡的侍卫的脚步声,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也不睡了,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自己起来以后,盆里打的就有热水,这时候已经凉了好些了。拿着脸巾放进水中浸湿时,水温温热热的。拧干脸巾,上面还散着微微的热气。脸巾上脸时,那温热的气盖在脸上让萧九辞更加清醒了。
这时候南苏正坐在隔墙的大厅绣荷包,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起身去查看。见到萧九辞这么早自己在洗漱也有些诧异了:“侯爷起身了?”
萧九辞眯着眼忙下脸巾,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随即又转身去小壶里倒热水,弯着腰伸手捧着干净的水就往脸上扑。给自己洗了脸后又拿杨柳枝沾了些粗盐,仔细的清了牙口,最后漱了茶水吐掉,才算完成了今日的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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