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带着南冀军在涪城驿站随便吃了点吃食,作了晚膳,随后就接了吕棣农上马车赶路回京了。
尚阅海不好热情过剩,也就将人送到了云海关,这时候天已经全暗下来了,索性自己就回城了。
萧九辞带着军队一路走过云城的官道,并没有进入云城。
到了夜里,官道上也有休息的驿站。整顿兵马后,萧九辞随意梳洗了一番后疲倦睡去。
驿站不是特别大,这么多人拥在一间屋子里,还不如军营里睡得宽敞。
萧九辞坚持和南艾南初睡一间房,萧覃衍郁闷的和萧洵睡在了一张床上,边上还挤着几个亲卫。
第二日早早的起来,萧覃衍没睡好眼底有些乌黑了,吃了点粮草就草草上了路。
萧九辞这边路程赶得紧,一路上还紧着百姓们欢呼拥戴,又打了一发好响的威名。
而京城的南川侯府早就已经准备张灯结彩,沈琉也提前忙好了铺子里的生意事,剩下的琐事就交由苏纤嬷嬷和南予打理了。
这几日与老人家们在府中就安安心心的等萧九辞回京,京中礼部也在准备凯旋军回朝的事宜了。礼部尚书晁评还亲自带了人来南川侯府,先是恭恭敬敬的向沈琉和江氏见了礼:“见过王妃,见过太夫人。”
随后就又向沈琉询问了萧九辞朝服的尺码,从肩长记到裤长,从袖宽问到束腰肩胛,最后问了萧九辞的吃穿喜好,这才面带微笑离去。
这还是这么些个月,沈琉第一回开门让人进来拜访。
结果这不开还好,一开就一帮人上赶着巴结。
有一回沈琉带着一批人领着南予南苏两个小丫头去庄子里收点租子,遇上了晋安侯家的嫡子安侥苏坐着轿子带着小厮去野外出游。
双方于郊外大道偶遇,沈琉与嬷嬷坐在马车内,南予南苏骑着马带着侍卫护着马车走。
许是安侥苏的小厮认出了是南川侯府的马车特意告知,马车内的安侥苏才追上来拦住了沈琉。
安侥苏厚着脸皮扯起了从前,美其名曰:“过了这么些个日子,晚辈本应上门拜访,却因恩考圣旨下达,这才耽误了下来。有幸在路上遇见伯母,这才来拜访一二。”
沈琉听这声音也知道是谁,坐在马车内连面也没露,就直说道:“恩考在前,婚事也在其后,能娶到贤荣县主已是大喜,若是安大公子能金榜题名,便是双喜临门,我一妇人,谈不上什么拜访探望,也不愿见人,扯些模棱情分。”
这话说的安侥苏脸上有些心虚尴尬,心虚的是现在贤荣县主也还在他的马车上。
想起萧九辞也快回京了,安侥苏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郁结难发,这才又故意提起:“京中谈论到九辞乃将门虎女不输其父武志,想来九辞也快凯旋了,伯母也可安心了。”
听到安侥苏腆着脸提起自己的女儿,沈琉有些愠怒,但还是好脾气的说道:“家中唯萧九辞一女,早些年放纵了些,好在她自己还算争气,现在想想,守卫国门能立下战功,倒是光宗耀祖的福气了。”
安侥苏也知道沈琉话里有话,随后随便恭维了几句,沈琉有事要走,也就只能站在那里望着南川侯府的马车行远了。
“还楞着做什么,你与南川侯府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等萧九辞回京,万一遇上,还不知道奚落你什么呢,也就你们家还上赶着巴结。”
倒是贤荣县主周慕维早就也就不耐烦的待在马车里了,一掀开马车帘就怒视张嘴就来。
要不是婚事在即不便露面,怕是早就发作了。
安侥苏不知为何,他现如今越发厌烦贤荣县主,不仅仅说话不好听,常常奚落生事,德行也没当时传出的名声好。
还不如一起长大的萧九辞,虽说脾气坏了些,也比时不时挖苦自己的好。
回过头上了马车,看到贤荣的那一张不悦的臭脸。
安侥苏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唉,想想也是自己没什么福气吧。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沈琉忙完回府后,就将锦绣阁的云娘子喊了过来,想为萧九辞做几身夏日穿的长袍,顺便对对锦绣阁这个月的账目。
“夫人,玉明阁的沈遏来只会一声,宁远侯家的庶二小姐尚依依在玉明阁定了一对白玉玲珑佩,说是要给贤荣县主新婚准备的贺礼。”
天渐热,韦芙嬷嬷给沈琉递去了凉茶。
沈琉坐在稳重大方的红木宝座上,床榻式的宝座彰显了府邸主人的权势地位。
伸出的玉手端着茶杯浅喝了一口,沈琉保养的极好,没有到雍容过度的年纪,倒像是个华贵的小妇人罢了。
浅思一会儿,沈琉对韦芙嬷嬷开口道:“无妨,先等侯爷回京,七月初七便是贤荣县主大婚,想来侯爷该是赶得上的。”
“先备一副红玛瑙的头面,要精致大方些的,贤荣县主大婚当日替南川侯府送去,就说是我对小辈的一点心意。”
韦芙自然是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立马就应下了。
出了书房,韦芙就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转头一想,自家夫人跟了杀伐果断老侯爷十几年,又从小就掌握中馈,到底是比那些见识短浅的妇人眼光高些。这京中谁人不知自家小侯爷自小就喜穿红袍衣袂、血色玉石。
红玛瑙不如红玉髓珍贵,送红玛瑙给贤荣县主倒是别有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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