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过去了,草原褪去了霜寒,嫩绿的草芽子都生到手掌那么高了。
这日萧九辞召集了全军,铠甲凌射出的寒光与烈阳正午碰撞,就像寒魄的冰显露在烈火下,那样不屈坚毅,不再深邃在阴寒处。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萧九辞已经颁布领军将领,各自分布好军队,进入了周边各个城池,尤其是加强了边境三城的防守。
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萧九辞就以不日回京,让吕棣农去检验各地知府的差事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为由,支开了吕棣农。
然后萧九辞让向默带着几万军马跟在自己的身后,随着自己一起前往草原见证大舜历史上第一次地域扩疆。
萧九辞带着萧辛骑着毛汗发光的战马站在最前面。萧覃衍第一次守规矩的跟着南艾萧洵他们一起随着将领们中间一起前行,这是第一次让萧覃衍感受到自己与萧九辞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数万士兵站在萧九辞的身后,南冀军们军纪铁律,不言地域寒苦,因为站在他们身前的人,就是深深的印在心海里的信仰。
作为一名将士,以战死沙场为荣,以保家卫国扞卫国土为荣。此生军刻为南冀已为荣耀,若马革裹尸还请君莫相念。
这大概是每个人心中最真挚的想法了。
今日的进军是南冀军最神圣的日子,南冀军为大舜开疆拓土,最有资格第一个踏上这片土地。
雍隼三年五月十五:北塬率兵退出草原境地,牧民名籍一印两份由北塬大舜双方官员交换管辖。大舜一品武爵南川侯萧九辞亲率南冀军全军入驻草原,凡北塬军队不得身持冷兵器踏入一步,否则乱箭射死!
大片铁骑经过的地方,他们马蹄的脚下踩着被烈阳晒的滚烫的土地。在草原上,萧九辞好像与身上的铠甲融为一体,被烈日照的与光同尘。
她的身后仿佛跟着千军万马,眼神如同老将般坚毅俊朗,握着缰绳的双手好似平静的握在运筹帷幄的转轮上。
萧九辞微挑的目光倾泻出少年的肆意轻狂正灼热的摄入对面步步后退的达穆咸眼中。
这一幕达穆咸眼中强烈的的不甘也被敏锐的萧九辞收入眼底。
萧九辞率兵压境的时候,达穆咸不得不带着一众北塬士兵退出草原。
达穆咸身下的马刚刚退出草原,萧九辞就抬手示意士兵停止前进。
就在草原与北塬的边境处,萧九辞翻身下马,身上已经被烈阳照的火热,英气明艳的脸上也挂着细微的汗珠。
军靴踩在细软的草地上,感受着阳尘里的温柔细腻,这时刻提醒着众人的场面,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萧辛带着萧洵他们,包括萧覃衍以及一众将领全体跟着萧九辞翻身下马。
萧九辞飒爽的英姿站在达穆咸的面前,高大威武的达穆咸已经卑微的提前下马弯腰给萧九辞行礼:“达穆咸见过南川侯。”
萧九辞目光向达穆咸身后的一众北塬士兵们望去,对于士兵她一向是表示尊重的,失去土地的士兵就算是失败者也不能被侮辱。
对于北塬老将达穆咸,萧九辞也没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接下达穆咸的礼,萧九辞眉眼微微颔首。
“达穆咸将军有礼。”
清冷的声音就像是敲击在达穆咸的心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与屈辱。
被迫退出守望多年的故土,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但达穆咸绝不会甘心至此,而是双目眼若饥鹰,紧紧的盯着萧九辞:“达穆咸守了半辈子的草原,总有一天我会亲自从侯爷手上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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