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比不得京都繁华安逸,萧九辞也是忙于公务。
这一日南初也收到了夫人派人送来的芙颜膏,打算等过些日子萧九辞的伤好了,再给她用。
远在草原驻军之外的北塬部都,北塬的王夫人已经眉头紧皱两日了。
自从小儿子布鲁登骐被擒,那个贱种布鲁戚桉重伤,她一直催促着大王惩处二王子,大王犹豫不决又不为所动的样子实在让她感到失望。
明明她的儿子还在敌军关押,那个贱人的儿子都残废了,他还舍不得放弃。
阿氏烈部也彻底与阿达骇部决裂,阿氏烈以二王子为王族牺牲,要求起兵再次攻打大舜,为二王子报仇雪恨。
可大王子布鲁原廓却以北塬兵力不足,且敌军骁勇善战为由,若是押着北塬一个三王子一举攻入草原,到时候怕是家国不保,所以劝北塬王递降。
阿氏烈长老却对大王子出口不逊,说大王子胆小怕事,恐怕难堪继位大任。
大王夫人便深信小儿子写来的信,觉得布鲁戚桉想置小儿死地,则恳求北塬大王惩处阿氏烈部族。
前两日子时王夫人接到了由婢女递上来的信条,说是大舜主将南川侯亲递。
上面写着大舜的文字:子隔原野寄望,原已相卧同穴。既陷其局为子,望之月明,白绿草莽间。
王夫人看得懂纸上的意思,本半信半疑,觉得还能依靠大王,现在看来,倒不如靠自己。
王夫人梳着简单的鬓发,眉眼间透着英贵气度,停止了转动指腹金戒的手指:“拿笔来。”
……
正月的风从草原吹过雪域,带着雪域的寒气吹到人身上还是冷气刺骨。
自正月初发出捷报已经半月有余,午间萧九辞收到了来自京都的圣旨,圣上夸赞她用兵如神,夸赞南冀军守卫山河有功,是大舜的福泽。
却只字未提军饷褒奖一事,就如同这件事情理所应当了一样。
萧九辞嗤笑,果然不用花钱的兵用起来就是廉价,所以当时才这样轻易放弃了南冀军吗?
回去以后,倒是要想办法提上一提,就算得不到什么,也要挣点明面上的东西。
萧九辞平静的放下狼毫,收起思索的目光,余光便瞥见帐帘被掀起。
见是南艾进来,耳边就是身上的甲胄碰撞的声音。
南艾拱手道:“见过侯爷。”
萧九辞顺势就往椅子上一靠,随意扭头看了看边上坐着乱画的萧覃衍,就摆手:“多礼了。”
说完又问:“可又要事?”
南艾低头从腰间掏出一卷信条递给萧九辞:“这是北塬都城大王夫人的采办人送来的信条,萧莘让我速速送来给侯爷过目。”
萧九辞不慌不忙的起身,接过信条就拆了外面的竹封,卷开信条,上面的字迹劲足笔滑。
看着信上的意思,萧九辞舒眉负手:“大王夫人不是傻子,意料之中她不相信我们。”
南艾有些看不懂侯爷的表情了:“那她是什么意思?”
萧九辞转身又回到椅子上:“手握敌人最在意的东西,再抛出筹码,她亦没有退路。”
南艾似懂非懂的转而又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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