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每一样都让季桓轩感到头疼,因为这可能就会让她在自以为正常的行为中透露了她的真实身份,而一个姑娘假扮太监,这可是杀头的重罪。季桓轩有时挺配服她的母亲的,这样把女儿送入火坑,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如果没有这样极品的娘,大概他也不会认识叶晓,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的为她上心了吧。
季桓轩在屋里来回地走,委实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不让她去御前,要说这事儿是皇上下的旨,谁也不可能违抗。可皇上这次是直接就拿了人去御前了,相当于是正式的调任,可不像前次惠妃那般只说了借,回头还有回来的机会。他深深地陷入了烦恼,总之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就是了。
“殿下,奴才今儿个是最后一次帮你推拿了,你就别拒绝我了,回头去了皇上主子那,料想是没什么机会伺候您了。”季桓轩这头正想着,叶晓却已经踏入了屋内,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得季桓轩心疼。
叶晓其实心里也有些舍不得三皇子,在他这里这么久,其实也是生出了感情的。三皇子待她不薄,若说她有今天的位份,没了三皇子的提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这点感恩的心是存在的,同时也有她个人的感情在内,他对她的宽容,甚至是每天的好吃的美食,旁的人是没得这样的优待,只有她有,所以这些点点滴滴也或忘不了,说到底,他就是个好主子。自从那日她莫名奇妙晕倒在他的炕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让她为他推拿过,想来也挺抱歉的。三皇子肩头一直不太好,每日里推一推,就能舒缓不少,可是好多日子了都没有让她来伺候,嘴上说是她手上的功夫有减弱,可叶晓心里明白他那是故意让她歇着。
“好。”季桓轩的喉头有些哽,出于私心,他没有拒绝她今天的这个主动请缨。
季桓轩趴在炕上,叶晓照例爬上了炕,如往常那样为他推拿。说起来,这也算是叶晓的一大福利。在她之前,这日常推拿的事一般都是张旭或者太医来做的,谁都是只能跪在炕边来做,谁像她这样,还能爬到炕上。其实一开始叶晓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可当她后来知道主子和奴才的规矩后,不敢再上炕的时候也被季桓轩拎上了炕,所以两人这样的位置和姿势就成了习惯。难怪有时候张旭说到这事时,总是斜眼瞪视她,大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味道。现在想想,也是,哪个奴才该这么放肆,关键是主子还不怪罪。
叶晓今日里算是感慨较多,这一会儿工夫脑袋里就晃过了这许多想法,不过手下也没有闲着,嘴上倒也出了言:“三殿下,今后奴才是使不上力了,您可得保重自个儿的身子。那个,夜里得多盖着些,然后别受累了,对了,还有,别着凉了。您这个肩膀还是每日里推拿一下比较好,奴才看张旭的手法其实还行,虽然没有奴才这样的品质高,但您就将就点吧。”
她这话分明又是在抬高自己,若是往日,季桓轩一定会呲哒她几句,不过现在听着却觉得心里暖暖。
“那你呢,没了我每日赏你的点心,会不会嘴巴馋?你瞧你,瘦成个什么样,哪都没几两肉,晚上也记得在炕边上搁些点心,饿了别亏待了自己。”
这还是头一次三皇子这么和她说话,亲切的让她想哭。
“不会亏,奴才现下自个儿有屋子住了,皇上那儿的点心应该会更多的。”叶晓刚说完,手就被季桓轩抓了个正着,他的人也翻转了过来,神情极为紧张地看着她。
“你听着,我知道你手脚灵活,但是皇上那儿可不能乱动手。”她这话可提醒了季桓轩,这个丫头手脚不干净,当初在他眼皮底下就顺了不止一次的东西。皇上眼神好,万一被抓着,可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奴才自有分寸。”叶晓进宫这么久,自然知道哪边是可以下手,哪边得悠着点,所以这一点她自个儿倒是一点不担心。不过,季桓轩可没想得这么轻松,他担心得紧。
“殿下你放心,奴才现在没有这么馋了。您刚说我身上没肉,哪没肉了,哪都有肉。”叶晓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前阵子这里还突了点肉出来呢。”
她说这话也不知怎么地眼眶里就涌了泪,今儿个感情似乎特丰富,动不动就能感动似的,季桓轩的一句话都能让她感情澎湃。
季桓轩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背,道:“叶晓,我不想你走。”
叶晓是惊了一惊,三皇子如何得知了她的真实名字。也是,他这么神通广大的人。可是,他这是要向她问罪了吗?
叶晓没来由地一阵慌乱,连忙在炕上跪好,伏下了身子,紧张地道:“奴才该死,殿下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奴才不是故意要骗三殿下的。嗯,那个奴才本名是叫叶晓,可是后来改过名了,所以叫叶涛了。”
季桓轩一愣,她这是在为自己辩解,却又给出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对季桓轩来说,无论她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他关心的是,她不能离开他。
“叶晓,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骗我,我只是想要……”季桓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晓偏又哭丧起了脸,一个劲儿地求饶,说自己是忠心为主什么的,听得季桓轩一阵无奈。这个丫头完全是在偏题,甚至不理解他的苦心嘛。
突然,季桓轩抱住了她,再下一刻,叶晓便惊觉三皇子将嘴贴到了她的唇上,软软的触感,让她浑身发热。
她愕然地接受了这个亲吻,既不敢推开也不敢接受,准确来说,她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三皇子突然这么对她是什么意思。
季桓轩心里起了一阵涟漪,过了好一阵,终于放开了她,见她面色潮红,又是一阵心动,将她抱搂在怀里,在她耳边道:“叶晓,我喜欢你。”
这会儿,叶晓终于明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可心里却害怕了起来,连忙道:“殿下,虽然说奴才不讨厌您,可是奴才是个太监啊,殿下怎么能喜欢男的呢,不是,是太监。”
季桓轩缓缓放开她,怔怔地望了她好久,很悲哀地再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认为自己是个姑娘啊。
“你听我说,你不是太监,你是个姑娘。”季桓轩可不像黎月那样,他决定和她挑明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叶晓点点头,表示认可,道:“三殿下说的没错,黎姑姑是这么告诉我的,当了太监就和姑娘没啥两样了。”
“……”季桓轩现在有种想要掐死黎月的冲动,好端端地,她就不能和叶晓解释清楚,姑娘不是太监么?
叶晓又道:“殿下,奴才虽说和姑娘没啥两样,可还是个男的没错,所以咱俩不合适。”
季桓轩不由吞咽了口水,敢情现在就他一个人在那边上演一出男追男的戏码,还被她看成是一个拥有断袖之癖的人了?好在,他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然换在之前,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异于常人了。
这不行,他堂堂皇子,这个名节不能毁了。
季桓轩决定再努力一把,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处,抚上那一马平川,道:“本皇子是彻头彻尾的男子,你瞧着,和你是有根本的不同的。”
叶晓手心下触着的是季桓轩健壮的胸肌,摸着确实和她有些不同,心下竟起了一丝好奇,也不用季桓轩多指引,手就开始周游在他的胸肌上折腾了。
“殿下,你的胸肌真的挺结实的。”她笑眯眯地继续游走她的手,这可把季桓轩给坑苦了。她这么轻柔地抚着,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再下去就真要心猿意马了,连忙抓住她的手撤离了他的胸膛。
“我说的是和你的区别。”季桓轩无奈,她怎么老不挑重点呢。
叶晓却不以为然,道:“谁说不一样,差不多的,不然你摸下试试?”
叶晓挺了挺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她不担心,这会儿用布条绑得紧紧的。
这回,季桓轩就傻眼了,外加神经崩溃,她这是要他失节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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