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叶晓听到这话,不假思索地便兴奋地笑出了声,可马上又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夸张,连忙正了神,一本正经地答道,“奴才领命。”
虽然叶晓后面确实是正了表情,但那心花怒放的眼神可一个没落下的映入了季桓轩的眼睛,他不由微微挑了唇。
“不过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在外面再惹点火星出来,灰头土脸地跟在我的身边,我也会没什么面子。”季桓轩这句话让叶晓愣了愣,实在没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后来季桓轩的举动让她明白了,原来竟是刚才烧东西的时候,那些灰渣子愣沾上了她的脸。只见季桓轩从身上取了一块手帕,竟是仔细地为她擦去脸上的这些灰渍。
季桓轩一点点地擦除她脸上的灰渍,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竟是如此的关注认真。叶晓咧开嘴傻笑了一下,居然脸上泛了红晕。如此灰头土面的样子站在三皇子的面前,确实有些丢了脸面,不由脸上有些臊然。
叶晓脸上的红晕让季桓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一些怪异,堂堂一个皇子居然亲自为一个奴才擦脸,好像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觉。
“你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景仁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罚了你。本皇子虽然苛守严规,但还不至于胡乱惩处于人,你这样可是大大的陷我于不义了。”季桓轩在她脸上擦着灰渍,另一面嘴里却叨叨絮絮的。这话是季桓轩为自己找的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过叶晓听着,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季桓轩放下了手,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叶晓赶紧跟了上去。
“殿下,看起来有些疲倦,是不是身子还没有全好?”叶晓想着昨天晚上还发着热度,今儿一早就去了皇上那里估计也没怎么休息,可这会儿就又站在这儿,看他脸上微有倦色,不由有此一问。
“还好,身上已经不烫了,前面在皇上那儿已经找楚实良过来看过了,无大碍。”季桓轩说得轻描淡写,不过事实上他自己感觉到疲倦还是有的。
“那就好,不然惠妃可要责怪奴才照应不周了。”叶晓偷偷吐了吐舌头,想起昨晚惠妃叮嘱她时候的严肃表情,不由心底又多了几分寒慑感。
季桓轩回过头,见她跟在他的身后,加重了语气,道:“过来,走到我的身边说话。”
叶晓在他的注视下,只能照办。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站在三殿下身边与他并肩前进,心里泛起了些异样,但总算还能很快适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如果没有惠妃的吩咐,你就不会对我尽心服侍了?”季桓轩淡淡地道,不过她并肩与他一起走的感觉,好像还真的挺不错。
“奴才不敢,奴才对殿下可所谓是尽心尽力,半点不敢怠慢的。”叶晓连忙说道。
季桓轩的唇角微微一扬,走路的步子又放慢了些许,让叶晓有点不太习惯。向来三殿下走路的速度都不慢,她经常都感觉到他有一种行军的气势,通常都让她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可今天三殿下的脚步如此之慢,又让她有些跟不上的感觉,是慢得跟不上。
“你说,如果有人抓走了些良家姑娘,该去哪里找?”季桓轩的神思又飘到了之前与宋池祥的对话。
“姑娘丢了去那种楼子里找找?”这是叶晓的第一反应。
“只有这一种地方么?”
叶晓想了想,答道:“若真的是失踪,一种可能是姑娘自己跑出去走丢了,另一种就是被人拐了去。若是第二种情况,自然拐人的人是想要图一点利益,那除了楼子里,那或许就是卖了他乡,不然谁养着她给吃白食?”
“这话说得有理,那官府能找得到吗?”季桓轩又道。
叶晓耸了耸肩,道:“这种事得看姑娘家有些什么门道,若是普通家的人,自然官府也就睁眼闭眼了,才不乐意多管这道闲事,又捞不着好处。”
“天子脚下的官府也会这样么?”
“为什么不会那样?这和是不是京城没多大关系。对于没好处捞的事,自然他们不会上心。或者说他们也因为有了别的好处捞了,就算知道些什么,也可以当作不知道。”叶晓撇了撇嘴,在当伙计的那些日子里,她可没少见那些官欺民以及装聋作哑的事。
叶晓这话让季桓轩顿了足,若有所思地看向她,道:“你倒是对此甚是了解,不知道你六岁就进宫的话,还以为你一直是住于宫外,对外面的事情知之还不少。”
季桓轩这句无心的话让叶晓的心里冒了丝冷汗,顿觉自己有些失言,于是她又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没见过猪,也听过猪跑,奴才那是听……听……啊,新进宫的太监们闲聊时说的。”
这算哪门子的比喻?还新进宫的太监?新进宫的太监不都大多数是幼龄之人,哪会懂得这么多?不过季桓轩不想深究这个问题,这个小太监虽然偶尔会有些呆傻的举止或言语,但是总体上说还属于机灵明白事理的,所以他会懂得这些或许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他愿意与她聊天的原因之一。
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京兆府尹确实可能存在问题,或许是他该出面探查一下了。
聊着天,两人就已经回到了景仁宫,季桓轩突然有些感叹,若是这条路再长些该多好。
叶晓把三皇子送回了景仁宫,用了晚膳后,照例想为他推拿肩膀时,他却称今日有些疲累,让她提早下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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