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
&esp;&esp;就在雷尔这么说着的同时,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八楼校长室里,邓布利多挽起袖角,在宽大袍袖的遮盖下,他右边的整条手臂看上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样,焦痕遍布。
&esp;&esp;仔细一看它们甚至好像是活的一样,似乎在缓慢四处蠕动着,不断侵蚀占领着那些完好的皮肤……
&esp;&esp;“原谅我,盖勒特。”
&esp;&esp;苦笑着看着手臂上比之前扩大了近乎五分之一的焦黑面积,老校长脸上,隐隐透出了几分悲哀和决绝的味道。
&esp;&esp;“我不能……让这样的自己回到你和孩子们身边。”
&esp;&esp;“只有几年的团聚,这算得了什么呢?”
&esp;&esp;“与之后又是几十年的永诀相比的话。”
&esp;&esp;“得而失之有什么痛苦的呢?和失而复得以后,又再次失去相比?”
&esp;&esp;“所以原谅我。”
&esp;&esp;“原谅我的自私和……自以为是。”
&esp;&esp;轻轻放下衣袖,老校长安抚地摸了摸轻鸣着飞到自己肩上的红色鸟儿……
&esp;&esp;“福克斯,好孩子,别担心,我没事的。现在帮我去叫西弗勒斯来吧?我可能……又要麻烦他了。”
&esp;&esp;只希望……能再多撑几年吧。哈利……还那么小啊……
&esp;&esp;轻轻闭上眼睛,这一刻,邓布利多由衷地感觉到了某种级深切的疲惫。
&esp;&esp;***
&esp;&esp;邓布利多想象中的无视和冷遇并没有发生。
&esp;&esp;事实上就在他和亚利安进行过那场谈话的第二天,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他又在同样的地点,迎来了同样的一个人。
&esp;&esp;只是这一次,对方再也没有做出过任何明显的暗示或者试探。
&esp;&esp;就好像之前两人之间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小孩儿似乎将他那句“随时欢迎”当了真,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校长室报道,而他所做的,不过就是……陪他聊天。
&esp;&esp;——像一个真正的小辈对尊敬的长辈所做的那样。
&esp;&esp;邓布利多疑惑过,茫然过,不知所措过,甚至……隐隐抗拒过,然而一天又一天,小孩儿那灿烂明媚的笑脸在他心中占据的分量越来越重。
&esp;&esp;他怎么能够拒绝他呢?
&esp;&esp;老校长苦涩地想。
&esp;&esp;那是……他的孩子啊!
&esp;&esp;即使是虚幻的,短暂的幸福也好。
&esp;&esp;他常常自欺欺人地这样想。
&esp;&esp;就算只有现在也好。
&esp;&esp;他不想……失去这份由亚利安给予的,令人眷恋无比的温情。
&esp;&esp;于是就这样,两人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形容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每天下午愉快地一起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或是他给他讲讲自己在德国的一些小小趣事,或是他给他讲讲自己年轻时那些动人的冒险故事,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越来越和谐越来越温馨,渐渐地,邓布利多甚至开始不舍——不舍期末到来,这个孩子即将离开。
&esp;&esp;然而,无论老校长心中有多么不舍,在密室事件彻底宣告完结,整个下学期在无比平静祥和的气氛中飞快地度过以后,暑假还是到来了。
&esp;&esp;“再见,阿不思。我会给你写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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