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发生在西郊高尔夫俱乐部的事,施婳一无所知。
自然也不知道某人借着要接她下班理由,冷漠拒绝了一位明艳大美人的深情告白。
倒也不能说纯粹是借口,因为这半月来,施婳的代步车的确是快生锈了。
她也不知怎么就过上了有人车接车送的生活。
这阵子以来,两个人仿佛真的成了夫妻,过着平淡而温馨的婚后生活,贺砚庭每天几乎与她同吃同睡,如果她醒得早,贺砚庭就会亲自送她到单位,有时她睡得晚些,府中也有专门的司机候着,随时为她服务。
施婳素来不习惯给旁人添麻烦,不是没有提出过异议,但是均被贺砚庭否决了。
如此一来,仿佛温水煮青蛙一般。
她便也逐渐习惯了,开始有自己的确身为“贺太太”的真实感。
哪怕雁栖的仆欧们早已结束培训,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而澜姨和连姨也都各回各家,再没过来充当贺爷爷的“眼线”。
但贺砚庭自始至终,丝毫没有从主卧搬出去的自觉。
他始终不提要搬的事,施婳也不敢提。
两个人便这样相安无事地睡了一夜又一夜。
施婳从起初的局促惶恐,渐渐好似也习惯了。因为意识到自己熟睡后可能不安分,她还在又大又软的主床中间放了一只卡通猫猫抱枕,大概半身长度,不算小但也不会占地太多,手感松软绵密,非常适合抱着入睡。
有了猫猫抱枕充当中界线,加之她格外谨慎的缘故,虽然入睡之后姿势难免有所改变,但她再也没越过自己的领地,每晚都老老实实抱着猫猫熟睡至天亮,像上回搂着男人的腰醒来的乌龙事件,再没发生过。
中午十一点,京台对面的川菜馆。
宋时惜最近在和男友钟泽闹分手,格外需要闺蜜的陪伴。
大家工作都忙,好在她是记者,总是可以借着跑外的理由,午休时间不到就早早跑来京台附近等着跟施婳约饭。
这会儿,宋时惜坐在施婳对面,听了她的“进展汇报”,露出一脸姨母笑:“没错了,就是这个发展轨迹,论磕cp,我还从没磕错过。”
施婳拿着筷子,戳了戳自己面前的米饭,不置可否的表情。
宋时惜见她不当真,愈发煞有介事:“不是吧姐妹,连我的话你都不信?贺大佬绝对是打算和你假戏真做的,不然他闲着没事干天天接你下班,还给你带各种宵夜点心?吃饱了撑的么。”
施婳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是欣喜还是隐忧。
坦白讲,贺砚庭待她确实极好,也很体贴,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表态了。
也许他的周到体贴是绅士的修养,也许……还有其他可能。
总之她不想让自己一味上头。
“可是,对自己的联姻妻子,也可以照顾一些,毕竟我和他也算是暂时的家人?”
宋时
惜听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施婳看着她的表情,语气更弱了些,她这样理解,确实也觉得心虚。
这半个月以来,贺砚庭每晚都接她下班,而且还换着花样带宵夜给她。
有时候是老曾记的鲜虾蟹籽小云吞,有时候是陈府粥记的瑶柱瘦肉粥,通常都是她喜欢的老字号。
如果说前面几次,她都可以理解为凑巧。
毕竟这些老字号很出名,又是做宵夜档美食的,或许他也喜欢吃这口,顺便给她外带一些?
但是直到昨晚……
贺砚庭给她带的是一份桂花酒酿软酪。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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